颂芝如今不过刚十七八岁,还是个初涉世事的小姑娘。听着宜修这连珠炮似的一顿话,心里面也是吓得要死。整个人哆哆嗦嗦,脸色煞白。侧福晋不过让自己过来请王爷,用生病的由头将王爷请过来,哪曾想会碰上福晋,还招来这一通责骂,此刻的颂芝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满心惶恐,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自己突然间嘴快说了心疾,此刻颂芝越想越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若是福晋和王爷一起去探望侧福晋,发现侧福晋无事,那么依照福晋刚刚那严厉的态度,竟然是要治自己的罪的。轻则被打了板子,在床上趴上个把月,遭一番罪;重则可是要将自己发卖出去的,从此流落街头,生死难料。一想到这些可怕的后果,颂芝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颂芝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急忙下跪,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办事不周,没有说清楚。我们侧福晋突发心疾,当时情况危急,好在用了药已经好些了。可侧福晋心中思念王爷,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这才让奴婢前来请王爷去见一见,以解相思之苦。还望福晋和王爷恕罪,饶了奴婢这一回。”
胤禛一听,心中瞬间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怕是年氏被宜修处罚,心中愤愤不平,心有不甘,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找了这么个由头将自己请去,好让宜修在这事儿上难堪,没了面子。年氏的性子向来是争强好胜,受不得半分委屈,此番举动倒也符合她的脾性。
只是他如今虽宠着年氏,对她的娇嗔任性多有包容,然而宜修毕竟是他爱重又自认为心意相同的妻子(胤禛自己脑补的心意相通)。在他心中,正妻的地位终究是不可撼动的,关乎着家族的体面和尊严。所以,这种时候,他自然是不能为了一个妾室而不顾及正妻的感受,下了自己福晋的脸面,让宜修在府中失了威信。
胤禛面色阴沉,怒目圆睁,指着跪在地上的颂芝呵斥道:“你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深更半夜的,不好生伺候着你家主子,竟这般肆意妄为,不仅扰了爷和福晋的清静,还在这儿胡言乱语,连个话都传不明白。你们侧福晋要了你这么个蠢笨糊涂的东西,又有何用?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痛快就去找府医,让府医去好好医治,既然用了药已经好些了,还这般劳烦爷作甚?你这奴才,传话都传不利索,颠三倒四,胡言乱语!苏培盛,把她带下去打十个板子,让她长长记性,看她往后还敢不敢这般没规没矩,肆意妄为。打完之后赶紧滚回你们的院子,告诉你们侧福晋消停地用了药好好歇歇,别再整这些幺蛾子影响爷和福晋休息了。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胤禛怒声喝道,神色间满是威严与恼怒。
苏培盛连忙弓着身子,神色恭谨,应声道:“嗻,奴才领旨。”他的声音中带着十足的顺从,不敢有半分迟疑,随后便朝着颂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起身随自己去领罚。
苏培盛朝底下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太监便迅速上前,动作粗鲁地将颂芝提溜了起来。苏培盛一边跟着往院外走,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这年侧福晋也是的,平日里在府中仗着王爷的宠爱,抢别人得宠也就罢了,怎么连福晋的宠爱还敢抢?真当这王府后院是她一人能只手遮天的地方?也不想想福晋的地位哪是她能轻易撼动的,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福晋和王爷成婚十多年来,一直恩宠不断,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情意深厚。这福晋向来治家有方,又为王爷操持着府中上下诸多事务,尽心尽力,没有半分差错。岂是她一个初来乍到、不知深浅的妾室能挑衅的。莫说她只是个侧福晋,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夫人,也万不可这般不知分寸,妄图挑战福晋的权威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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