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端坐在上位,微微眯起双眸,不动声色地看着众人各异的样子,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随后,她轻声吩咐身旁的剪秋上茶,剪秋得令后,便恭敬地退下准备去了。
就在这时,费氏才气喘吁吁、手忙脚乱地从外面赶了进来。她的发丝略显凌乱,额前还沁出了些许汗珠,脚步也显得有些仓促不稳,一看便是匆忙赶来,连仪态都顾不上了。进入屋内后,她先是慌乱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尴尬,随后才急忙向宜修行礼请安。
费氏昨天晚上因为那桩糟心事儿,气的一宿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满心的愤懑与委屈,思绪如乱麻一般,直到快到天亮了,才在身心俱疲中转然睡去。
今儿个早起的也是晚了一些,慌乱起身洗漱后,便匆匆忙忙赶来。眼下那两个乌青的黑眼圈都没有来得及用粉仔细盖上,就这么明晃晃地挂在脸上,这就脚步匆匆地过来给宜修请安了。
费氏踏入屋内,神色略显慌张,忙不迭地走上前,微微屈膝,低垂着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妾身给福晋请安。妾身今日实在不该,因昨夜未曾休息好,晨起时便迟了些,还请福晋宽宏大量,勿要怪罪妾身的这一过错。”
宜修轻轻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舒缓地说道:“都起来吧,一个个的总这般跪下请罪,倒是显得生分了。请安本就贵在有心,大家在这府中都有各自的难处和状况,早一些,晚一些也都是有的。本福晋向来明白大家的不易,自然不会跟你们计较这些个小事的。只要往后都能恪守本分,用心侍奉王爷,也就罢了。”
费氏听了宜修的话,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连忙又福了福身,声音里充满了诚挚与感激,连声道:“多谢福晋,多谢福晋。福晋如此宽宏大量,妾身定当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更加谨慎小心,不敢再有丝毫疏忽,以报福晋的宽容之恩。”
费氏诚惶诚恐地告罪完毕,这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身来,然后脚步略显仓促地走到属于自己的椅子旁,先是用衣袖轻轻掸了掸椅面,随后才缓缓落座,坐姿端庄却又难掩紧张之态。
李氏方才在年世兰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可谓是颜面尽失,心中憋着一股闷气无处发泄。此刻,她自然是想着要在众人面前重新找回自己的脸面,挽回那受损的尊严,好让大家知道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李氏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阴阳怪气地说道:“哟,瞧瞧费格格这模样,尤其是那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想必昨晚上定是没有休息好呀。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竟能折腾得一宿难眠?”
费氏闻言,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微微欠身,语气略显生硬地说道:“有劳庶福晋记挂,妾身实在惶恐。妾身昨日确实是不小心茶水喝多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乱糟糟的,一时半会儿怎么也睡不着。”
李氏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拉长了声音说道:“我听说王爷原本是要去妹妹你的屋里的。这怎么临了临了,又改了主意?莫不是妹妹哪里做得不妥,惹得王爷不快了?”
李氏这人虽说平日里是个大大咧咧、缺心眼的主儿,可年世兰刚才已经把那厉害的话明晃晃地撂在那儿了,那气势汹汹的模样着实让她心有余悸。此刻,她即便心中再有想法,也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直说,只能暗戳戳地在背地里背刺几句,试图给自己找点心理平衡,又不至于真的惹上麻烦。
费氏刚刚才匆匆忙忙地进了门,压根就没有听到刚才年世兰的那一番凌厉尖锐的言论。此刻,她瞧着众人那一双双或戏谑、或嘲讽、或等着看好戏的目光,都像在看笑话一样紧紧地盯着自己,费氏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扇了耳光一般,那羞愧和窘迫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脸上实在是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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