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众人围聚在一处,目光都聚焦在那胖乎乎的三格格身上,脸上洋溢着或真诚或谄媚的笑容,你一言我一语地围在一起说着各种恭贺的话语。就在这时,翠儿满脸泪痕,神色匆匆地从屋里冲了出来,顾不得周遭众人,径直快步走到胤禛身前,扑通一声跪下,语气急切地说道:“贝勒爷,格格她……她想见您最后一面,求您快去看看吧。”随后急忙起身,请了胤禛往屋里去。
虽说胤禛平日里对乌雅氏着实不大待见,心中也没有多少情分。然而,胤禛转念一想,毕竟乌雅氏是为自己历经艰辛生了一个孩子,如今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命不久矣,于情于理,自己也应当进去看看她。这般想着,胤禛便抬腿向屋内走去。府中的众人见此情形,也都纷纷跟了进去,都想瞧瞧这最后的场面。
屋内的空气弥漫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着实不好闻。乌雅氏在此生产了许久,时间漫长而煎熬,如今又被强行催产,经历了一番极度痛苦的折磨,导致屋里的血腥味儿浓郁得简直重得吓人。那刺鼻的血腥气息仿佛凝成了实质,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人一踏入便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见胤禛迈步走了过来,芳如那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她连忙急切地示意翠儿扶着自己坐起来。翠儿赶忙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用尽力气将虚弱不堪的芳如慢慢扶起,在其背后垫上枕头,让她能够勉强靠着坐直身子。
芳如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却强撑着精神,用极其低微且颤抖的声音祈求道:“求贝勒爷为妾身做主啊,妾身今日生产之所以会如此凶险,绝非意外所致。妾身明明是在行走时踩到了不知什么东西,这才脚下一滑,狠狠摔了一跤。妾身想来,定是有人心怀嫉妒,见不得妾身有了身孕,嫉妒妾身即将为贝勒爷诞下子嗣,这才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谋害妾身。”
芳如一边声泪俱下地说着,那虚弱的身躯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一边那充满怨恨的眼神却犹如利剑一般,狠狠地盯着站在一旁的宜修,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宜修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也是心中清楚得很,瞧着芳如这般怨毒的模样,这芳如定然是满心认定了这件事就是她暗中谋划操作的。
一旁的剪秋,眉头紧皱,满脸的愤愤不平,心中也着实为自己的主子感到委屈。只见她忍不住心里想道:真是过分!我们福晋好心好意地派人来看望关心她的身孕,处处照顾周全,她不但不领情,不知感恩,现在都到了这临了临了的时刻,竟然还要血口喷人,妄图攀污我们福晋,实在是恩将仇报,毫无良心!
胤禛面色阴沉,目光冰冷,双唇紧抿,带着威严与压迫感冷声开口道:“事已至此,你口口声声说是遭人谋害,那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本贝勒的府中做出这等恶事来害了你?”
芳如此时已是气若游丝,仿佛风中残烛,生命的火焰即将熄灭。但她仍旧强撑着从身体深处挤出一丝力气,艰难地张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着:“妾身……妾身自然是知道的。妾身如今命在旦夕,已无多少时日可活,只求贝勒爷能够秉持公道,给妾身做主,不要让妾身含冤而去,死不瞑目。贝勒爷啊,定是福晋,妾身敢断定就是福晋所为。她定然是怕妾身生下阿哥,日后会影响了大阿哥在府中的地位,所以一定是福晋狠心害了妾身!”
胤禛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犹如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当即冷脸,怒目圆睁,大声地呵斥道:“荒唐至极!宜修早已是本贝勒的福晋,并且为我生育了嫡长子弘晖。她身份尊贵,地位稳固,何苦要来陷害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格格?再者说,先不论你腹中胎儿未知男女,就算你腹中怀的是个阿哥,一个庶出之子,又怎会影响到弘晖的嫡长子地位?简直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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