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然到了三更天了,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产房里的宜修才刚刚艰难地开到了五指,距离生产还尚需一些时间。众人的脸上也因为漫长的等待而有了明显的疲倦之色,那神情显得有几分萎靡。尤其是李氏,她还挺着个大大的肚子,行动本就不便,此刻更是显得格外吃力,脸上的倦意愈发浓重,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胤禛眉头微皱,目光转向李氏,带着几分关切说道:“李氏,你先回去吧。你如今有着身孕,这般长时间的等待,身子怕是吃不消,不好太过劳累了。莫要因此影响了你和腹中胎儿的安康。”
李氏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沉重无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实在是再也熬不住了。她强撑着精神,勉强行了一个礼,声音虚弱地说道:“多谢贝勒爷体恤,妾身这便回去了。”随后,在丫鬟的搀扶下,脚步蹒跚地回自己院子休息去了。
柔则一直暗暗观察着胤禛,看到胤禛此刻脸上也渐渐有了倦意,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即莲步轻移,走上前去,声音轻柔婉转,犹如黄莺出谷般轻声说道:“贝勒爷,明日您还要早朝呢,这般劳累可如何是好?不如妾身服侍您早些去歇息歇息,福晋这里的情况,怕是还有得等呢,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生下来。”
他他拉氏冷眼瞧着柔则的这般惺惺作态,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蹿了起来,再也压制不住自己体内怼绿茶的属性了。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提高了音量,毫不客气地道:“哟,我还道柔格格和福晋姐妹情深,这才不顾辛劳地守在福晋身边等待福晋生产,敢情是我想错了。原来柔格格竟是打着在这里服侍贝勒爷的心思呢,当真是对贝勒爷情谊深厚啊,深厚到连亲妹妹生产都顾不上了!”
胤禛将目光投向柔则,心中瞬间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情绪。宜修此刻正在产房里艰难生产,自己的心里本就如同悬着一面大鼓,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而这个柔则,不仅不安分守己地等待,还时不时地在这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实在是令人心生厌恶,惹人嫌恶至极。
胤禛面色阴沉,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恼怒,大声说道:“爷一点都不困,爷就在这守着宜修!你们若是感觉累了,一个个就都回去吧,别在这傻站着,碍手碍脚的,惹人心烦!”
他他拉氏赶忙上前一步,微微福身,神色恭谨而诚恳地说道:“贝勒爷,福晋素来待臣妾深厚无比,妾身心中一直是感恩戴德,没齿难忘。如今福晋生产这等大事,妾身自知能力有限,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可妾身一心牵挂着福晋,求贝勒爷准许妾身呆在这里。万一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妾身也能够尽些绵薄之力,帮扶一二。”
宋氏也紧忙走上前来,微微低垂着头,语气轻柔而坚定地说道:“妾身也想留在这里帮帮忙,还望贝勒爷应允。妾身与福晋相处向来和睦,如今福晋遭此艰难时刻,妾身实在无法安心离去。”
胤禛目光沉沉地看着下首恭敬行礼的二人,心中不禁想起宜修平日里和她们二人一向谈得来,关系颇为融洽。留她们二人在这里也好,方便一会儿若是有需要,有人能够及时上前照料。于是,胤禛微微颔首,说道:“罢了,那你们二人便留在这里吧,其余的人都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去。”语罢,其余人便纷纷行礼告退,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齐氏和柔则结伴儿回了汀兰阁,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刚一进汀兰阁,只见柔则脸色阴沉,头也不回地就径直钻进了自己的屋子,“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还从里面上了锁。
屋内,柔则双目赤红,表情扭曲,她疯狂地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刻着宜修生辰八字的娃娃。紧接着,她咬牙切齿,手持银针朝着小娃娃的肚子上狠狠地扎去,边扎边歇斯底里地喊道:“去死吧,宜修!你的孩子也去死,你们全都去死!贝勒爷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把他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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