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微微低下头,脸上带着一抹娇羞与不安,声音轻柔中带着些许忐忑地说道:“贝勒爷,妾身还有一事挂心。若是妾身因这孕中之事,身形有所变化,不再如往昔那般窈窕婀娜,容颜也不如从前那般娇艳动人,贝勒爷还会一如既往地喜欢妾身吗?妾身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不由得忧虑起来,生怕失了贝勒爷的宠爱。”
胤禛看着宜修那副泫然欲泣、仿佛自己要是说不喜欢她就要立马哭出来的可怜模样,心中一紧,忙伸出双手将这娇人儿轻轻地扣向自己怀中,温声哄道:“卿卿切莫胡思乱想,你为爷如此辛苦地孕育子嗣,这是天大的功劳。不管日后如何,不管你的身形、容颜变成什么样,爷都喜欢你,这份喜欢永不会变。在爷心里,你永远是最珍贵的,莫要再这般忧心伤神,小心伤了自己和腹中孩儿。”
宜修听着胤禛的这番话,心中却只觉无比的好笑。上一世,自己也是这般满心欢喜地怀着身孕,可当自己有孕五月之时,胤禛竟然毫不留情地迎了柔则入府。嫡姐就那样风光无限地进了门,轻而易举地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自那以后,下面那些侍妾格格们便看准了时机,在暗地里说了不少嘲笑自己的话。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语,如同无数把利刃,直直地刺向自己的心窝。也正因如此,导致自己在孕中多思多虑,整日郁郁寡欢,身心备受折磨。
如今重活一世,相似的场景,相似的话语,可她却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天真的宜修了。
生产那日,那场景简直如同噩梦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由于觉罗氏满心恐惧,生怕自己生下长子从而影响到柔则在府中的地位,竟然心狠手辣地买通了接生嬷嬷,妄图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对自己下毒手。
就在自己拼尽全力分娩之时,那被收买的接生嬷嬷心怀不轨,暗中动手脚,使得整个生产过程险象环生。自己在极度的痛苦和恐惧中挣扎,而那恶毒的接生嬷嬷却故意拖延,甚至恶意阻拦,差点让弘晖憋死在自己的腹中。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生命的极度威胁,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与死神进行殊死搏斗。
好在身边的染冬平日里会些医术,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染冬挺身而出,凭借着她那不算精湛却也能应急的医术,拼尽全力地协助自己,才最终让弘晖得以平安生下来。
然而,弘晖许是在胎里憋闷了太久,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便不幸患上了喘疾。这喘疾如同一个恶魔,时刻威胁着弘晖幼小的生命,让他在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里,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也让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每每看到孩子发病时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
而自己也因为这艰难痛苦的生产过程坏了身子,元气大伤,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自此以后,便落下了病根,再难恢复如初,以至于不能再侍寝。
从生产后,胤禛偶尔来到她的院中探望,可即便同处一室,二人也都是和衣而眠。曾经的浓情蜜意仿佛在一夜之间消散无踪,只剩下相敬如宾的疏离与冷淡。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她躺在胤禛的身侧,感受着那无法跨越的距离,心中满是苦涩与凄凉。曾经的恩爱缠绵已然成为遥远的回忆,如今徒留这令人心碎的冷漠与陌生。
想到此处,宜修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悲愤自心底涌起,直冲咽喉,仿佛喉咙间都涌起一股腥甜。她强忍着内心的痛楚,用力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帕子,努力平复着情绪,随后正了正神色,强装镇定地正声说道:“贝勒爷今日可有政务要忙?妾身知晓贝勒爷事务繁忙,若是有要紧之事,妾身不敢多留贝勒爷。”
胤禛微微摇头,神色轻松地说道:“并未,今日倒是清闲些。今日约了三哥来品评字画,三哥最近不知从何处得了几幅吴道子的真迹,迫不及待地要来和爷显摆呢。怎么,爱妃,你今日这般问,莫不是找爷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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