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果

我怔在原地，心中满是不敢置信。我急忙拨打女人的手机，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打不通。我心急如焚，四处打听后才得知女孩走丢了，女人已经心急火燎地关掉了摊子，在焦急地寻找女儿。

林钰川：“需要我做什么。”

我垂下眼帘，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指尖轻轻一划，火焰跳跃而起。然而，他就像刚才那样，毫不犹豫地夺走了我刚点燃的烟，不紧不慢地将它摁灭在掌心。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兴趣凝视着我，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表象，直抵内心深处。

张景贤：“素昧平生的两个陌生人，是你的全部理由吗。”

林钰川：“警官，这不是你不回答我问题的理由。”

我再度抬起眼眸，与他对视，其间轻叹一声，那叹息似是带着几分无奈，又藏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这悄然对视的瞬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谧起来。

张景贤：“先回答我。”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沉甸甸地落在我的身上，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迫凌乱，仿佛一瞬间被拉回到了那次因交不上作业而与老师对峙的紧张时刻。

林钰川：“因为我缺爱，谁发自真心对我好一点我就可以像狗一样摇着尾巴被耍的团团转！”

我感到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眼眶泛起一片灼热的红晕，泪水在眼睫下凝聚成晶莹的水珠，却依然倔强地与他对视。那泪珠仿佛凝结着满腔的情绪，沉重得摇摇欲坠却又迟迟不肯落下，只是在这即将决堤的瞬间，我将所有的委屈、愤怒与不甘都融进这直直的对视之中。

她们赋予了我坚守在这所学校、不选择退学的勇气，宛如灰暗校园里两抹温暖的晨光，是这冷漠世界中唯二对我温柔以待的人。而今，目睹她们遭受如此境遇，我不禁质问这世道，为何要如此苛待善良之人？这种种遭遇，究竟又是凭什么降临在她们身上的呢？

林钰川：“警官，我缺爱，谁爱我我便爱谁……可如今明明有了爱我的人，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们呢……”

我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似是在向这世界发出最深处的疑问，又像是在质问自己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也许从他的角度看，我不过是个惹上麻烦的裙带关系者，面对困境只能自食恶果，无力挣扎的蠢货。我苦涩地勾起嘴角。

林钰川：“警官，您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样，觉得我很蠢呢？”

我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与不安，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害怕听到肯定的回答，又忍不住想要问出这句话。

不知何时，他的眼眶已微微泛红。我的话语仿佛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短暂地凝滞——他先是愣怔在那里，像是被定住了身形，随后才缓缓回神，勉强找回一丝镇定。只见他轻咳一声，似是想以此来掩饰方才那瞬的失态，这一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却让我心头一颤。

张景贤：“有烟吗。”

我将烟与打火机一并递向他。他接过，凑近烟头点燃，而后将头微微倾侧，深深吸入一口，那烟雾在喉间短暂逗留，伴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他缓缓闭上双眼，仿佛试图用这短暂的宁静，将心底翻涌的情绪一一按捺。

张景贤：“你不蠢，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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