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ria把头支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躺在地上的Alex,她的粉色长发垂落下至轻轻扫到Alex的脸上,颇有点因为霸占了他的床而鸠占鹊巢的得意。
他褪去了刚见她时的羞涩,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似乎让他承认了自己被一个蛇女缠上了的命运。他捻起一缕她的发丝在指间把玩,半张脸匿在阴影里,本是Lyria随口一问的调笑话,他却难得正色地答道。
Alex:有一点吧,但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晚是个意外,而我是对待这种事情很认真的人
Alex:那晚确实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睡觉……我觉得不是做到底了就可以随便了,顺其自然吧
Lyria:那如果你碰到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也会这样对她们吗?
Alex偏头撞进那双妖冶生辉的蓝色深海中,再一次感叹这双眼睛生得真是好看。他的温蕴眼眸也不自觉染上浅淡笑意,用视线认真临摹Lyria的五官轮廓,而后缓缓开口。
Alex:我不知道,因为我遇到的是你。我从不预想没有发生的事
Lyria:那你为什么收留我?就因为我跟你睡了?
Alex:嗯
他开口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陷入了遥远纷乱的回忆。那些零乱的记忆碎片截住了他的话头,再次开口时,声线披上了夜色浸染后的幽沉哀伤。
Alex:我的妈妈就是被男人骗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离开了我。所以我非常厌恶负心人,也不愿成为同我那未曾谋面的父亲一样的烂货
Alex:她以前总教我要成为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其中也包括对待女生。我答应了,所以我现在是在践行我对她的承诺
Alex: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就会负责的。何况你不是没有家?
他一开始以为Lyria跟他说的没有家只是信口胡诌,如今她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些时日却无人前来过问,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想来是真的了。
吃了那么多心脏,Lyria以为自己早就没有心了。毕竟就算蛇有心脏,那大概也是冷的吧。
可是在听完Alex的话之后她竟然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就因为一个离谱得过分的谎言,他就履行了原本属于她的族人的收养她的“义务”。
Lyria: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在喉间翻涌,堵住了她想说的话。告诉他真相吧,告诉这个傻大个真相吧,自己根本没有跟他怎么样,那只是信口而来的一个玩笑-
她盯着那双来自人类的虔诚的干净瞳仁,思绪拉扯之间还是私心占了上风,她知道自己并不想离开,也想把这个荒谬的误会延续下去,所以最后出口的言语竟然变成了:
Lyria:嗯,我没有家,所以以后你家就是我家
她像是自顾自地说着,一边轻声一边点头,像是加重这句话的可信度。向来她调戏男人时游刃有余,没有什么是说不出口,此刻第一次在他面前如鲠在喉。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从她离开族群的那一刻起,那个地方就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又也许那些排挤她的人也从未把她当作过家人看待,所以这也不算骗人。
Alex忽地轻笑出声。
Alex:你看起来比我大,我却说要对你负责……算了,这不重要。我这里不算富丽堂皇但也能确保衣食无忧,你不嫌弃就好
Lyria:那、我感觉自己睡有点冷
Lyria又换上了那日骗他说他对自己做了男女之事的可怜表情,意有所指地拍拍床。
Lyria:你上来跟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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