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懂事 (2-2)

　　“怎么了！？你妈快被气死了。你奶奶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你既然做菜好吃怎么不做给她吃，我就说了一句‘桥心做过的，你不是不喜欢吗？’她那脸就沉了下来，说‘我不喜欢就不做了吗？这点孝心都没有，你们夫妻俩是怎么教的？’更气人的是你爸，他竟然也问我是怎么教的你，好像你是我一个人生的，真是气死我了！”

　　桥心听得直皱眉，却仍安慰道:“妈，别气了，这么晚了快去睡觉吧。”

　　“睡觉，我哪里睡得着。还不是因为你，你对叶姨都那样好，你奶奶看了心里怎么想？她不是要吃你炒的菜吗，你就每周六回来做给她吃，我看她还能说什么？”

　　桥心听了真想把电话给挂了，她想拒绝又开不了口。女儿是最了解妈妈的，她明白姜丽华的愤懑、艰熬，她知道姜丽华已经熬了几十年了。她也想过，若自己处在姜丽华的位置上是绝对熬不下去的。姜丽华又是因为自己受的气，所以她怎么开得了口拒绝呢？可不拒绝，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答应了，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要回去受那样的气吗？

　　“你听到没，桥心？妈妈可是因为你受的气，她一个长辈，你对她尽尽孝心怎么了？”

　　“我听到了，下周六我会回去的。”桥心闭上了眼，无力地回道。

　　“好，那你别忘了，我挂了。”

　　电话挂断了，桥心却并没觉得松了口气，反而觉得自己被什么缠住了，那些痛苦的记忆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来，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呼气吐气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她看着头顶明晃晃的灯流下泪来，想着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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