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命运就是这样的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或许不是命运让人琢磨不透,而是只有猜不到看不到的才是命运吧
宫子羽成了执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大家都认为下一任的执刃不是宫唤羽便是宫尚角,但说实话宫门执刃这个高位看似可以得到很多,但实际失去的有时候要大于得到的
有得则必有失,没有人只得不失,除非他得上天垂怜,神明庇佑,但这是不可能的
话归正题,执刃之位虽好,但身为执刃就要做到
永不出宫门,为宫门牺牲一切
以一辈子的自由,再担万钧之责才能换回权势地位
或许有人觉得值,但对于花黎来说,这是很亏的买卖,就更别论自由散漫惯了的宫子羽了
他的人生算是第一次遭受如此重创,如此悲痛,让他难以消化,于是独自坐在檐下,哭得像个稚子
花黎不久前耗费了心神与内力在宫子羽背后刺下了历代执刃所要守护的秘密——无量流火的存放地点
然后又去处理宫门内刺客极其布防排查的事情,忙到深夜,心力交瘁,但最后还是提着一盏小灯,去寻他
彼时下了雪,雪花似鸦羽翩翩,四周万籁俱静,月色冷冷,在丧幔的映衬下,形成了化不开的悲悸
宫子羽穿的单薄,坐在台阶上,屈膝抱着自己,这是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他当是许久未动,身上盖有薄雪,模样可怜,仿佛与天地相融,再将散去
花黎提着灯,那灯发出的暖光惊动了他,他抬头去看,原本止住的的泪水又扑簌簌的往下落,声音嘶哑,语气颤抖
“姐…我,没有父亲和哥哥了……”
好不悲伤
花黎见此,叹着气把灯放下,然后又脱去自己身上的白色狐毛披风,为他披上
宫子羽要拒绝,但花黎语气轻轻却不容置喙,坚持道
“下雪了,天冷,穿上吧”
说着花黎又扫了扫他的脑袋,拂去那些冰冷的雪,再又随意的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
宫子羽此刻擦了擦眼泪,冻的发红的手指摩挲着柔软顺滑的披风,沉默不语,不久,又是几滴泪在他好看的脸上滑落,再被寒风吹去
花黎看了看他,奈何她实在是不太会安慰人,顿了顿
“你现在虽已是执刃,但今夜,我允许你再肆无忌惮一次,等到今日的月亮隐去,明日的太阳升起,你就不许再哭,不许再像现在这样逃避,你要面对了,也该要面对了”
宫子羽没有说话,一些东西他心里其实很明白,但明白与接受是不能一蹴而谈的
花黎把她那小灯放在腿上,那灯精致小巧,烛火外罩的也不是什么寻常的纸类材料,而是透明的带些色彩的琉璃,是宫尚角在宫门之外带回来的稀奇小玩意儿
其实有些华而不实,但花黎还挺喜欢,放在腿上看了看后,又就递给了宫子羽
“暖和暖和”
“姐……今天晚上谢谢你,让你到现在还没有休息”
宫子羽接过花黎递过来的灯,语气还是这么低沉,但好在没有继续哭了,花黎心里嘀咕:你也知道我累,一点事都不干,烦!
但面上还是平静又柔和
“叔伯待我如亲人,如今叔伯遇害,我定是不能闲着的,况且我本身为长老,这些都是分类之事,一家人无需多谢,知道吗?”
末了,花黎又斟酌着开口
“方才远徵太过冲动,你莫要与他计较……”
至于花黎说的方才,则就是在灵堂之上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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