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魈的伤势在二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彻底稳定。没有了后顾之忧，钟离凝重的神色松了松。

“感谢你的帮助。”

这份感谢无比真挚。

夜叉一族可只剩这一支独苗了。看着魈仍显急促的呼吸，钟离心里很不是滋味。

效忠岩王帝君的五位仙众夜叉，三位战殒，一位不知所踪。魈常年杀伐导致魔神残渣侵入身体，他早已是强弩之末却仍坚守和他的契约。

“尽我所能罢了。何况我已经见识到这份契约的重量。”

因为契约而孤身战斗千年，甚至不惜摧残自己的身体。他们的这一句承诺太过宏大，又太过沉重。

只为守护璃月。

白轻展没有着急收回元素力。业障并没有消失，魈现在的状态最好先回到望舒客栈让钟离镇压暴乱的业障。但在那之前需要将外伤愈合，不然业障会一直侵蚀伤口。

出乎钟离意料的是，白轻展挽起稍长的袖口，竟直接将魈打横抱了起来。

“他很轻。而且让我持续输送元素力也有利于他的伤势。”

白轻展轻轻掂了掂怀中的人，像捧着一张摇摇欲坠的薄纸，过分瘦削的身躯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无奈，不是钟离不想劝，但执箸的少年人已经抱着降魔大圣朝客栈方向走去，完全不给他机会。

————

好难受……

究竟是过了多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些声音常常在我耳边出现。

咆哮，号哭，嘶喊着杀戮，成为业障。

已经到达极限了么……

累世杀业，终将偿报。千年契约洗刷我这一身罪孽后，我也终要迎来所谓的“解脱”。

这是……所有夜叉的最终宿命。

“帝…君…”魈艰难地开口。他刚才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他梦到其他几位夜叉，梦到他们的死状，然后就是自己。

但在他绝望地接受死亡，却有什么力量硬生生将他死死拽住，接着是一片温柔的洪流将他洗刷，荡涤。

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上仙醒了？正好言笑先生送来了杏仁豆腐，不过得放凉一会。”

白轻展一进门便见魈醒了过来。刚刚和守在床边的钟离打了招呼出去一趟，带回了魈爱吃的食物。

夜障在钟离的力量下龟缩回深处，暂时不会跑出来祸害魈了。

“有劳了。今日耗费你诸多时间，下次请你吃饭罢。”

钟离向他点了点头。

“帝君！”

魈才反应过来身边人的身份，连忙要起身行礼，却被钟离生生按了回去。

“魈，不可。”

他无奈于对方的耿直和倔强，就像以前明明说过不用天天去清理魔物一样，魈总是将自己的特殊情况抛之脑后。

“魈上仙还需保重身体啊，这么大动作要是把伤口裂开我的元素力可就白费功夫了。”

白轻展也被他吓一跳，生怕对方一个弓身就又鲜血淋漓。

“我……”

钟离见他还在状况之外向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事。但听到是白轻展把他抱回来的时候，魈明显震惊了一下。

“情况我已知晓。谢谢。”

那个怀抱居然是这个人类。

“上仙为璃月鞠躬尽瘁，一份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既然降魔大圣已醒，钟离先生……我现在该称呼您为帝君了，可以谈论最初的事了吧？”白轻展缓缓道。

“自然。”钟离起身，以神明的口吻道出祂的目的。

“星海之外的降临者，我希望你能够与璃月签定一份新的契约。……”

大体就是棠拾要作为璃月人白轻展在璃月生活不能做危害璃月的事。而且始终站在璃月的立场，在必要的时候贡献出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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