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挑着药渣的勺子自北邙指尖转了一圈,桃木的勺柄不轻不重地在谢宁脑门上落了一记。并不疼,却让谢宁忍不住瘪瘪嘴。
少年谢宁:北邙。
这一声他念得倒是大声,不过北邙没再敲他。北邙无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他。
北邙:遇到长辈要用尊称,明不明白?
少年谢宁:北邙。
谢宁仍是叫。
北邙无何,只能笑骂了一句。
北邙:小兔崽子。
谢宁并不明白北邙这句话的意思,偏头看向北邙,盯着北邙正在给他包扎的动作。
北邙似乎很是熟练,三下两下便裹得严严实实,还不忘给谢宁打了一个蝴蝶结。一直到收拾好了,给谢宁喂了颗糖。
北邙:伤口注意不要见水,这几天不要下地,不要碰雪,也不要动柜子上那堆罐子,瓷器的陶土的都不行。
北邙一件件细致数着,谢宁却只是嗯嗯啊啊的胡乱应着,专心剥开了那颗被油纸包好的糖,扔进了嘴里。
味道也是辛天的,辣得嗓子暖洋洋的。
少年谢宁:味道不对。
那块糖被谢宁几下子咬碎吃了,他似乎是很不耐辣,生理性被激红了眼。
少年谢宁:糖是甜的。
北邙:这就是甜的。
谢宁自然是不服,无奈手边也没有能反驳对方的证据,只能委委屈屈地咽下去。
屋子尚温着炉子,谢宁抬着伤腿,一蹦一跳地凑上正看药的北邙,拉了拉他的袖子。
少年谢宁:回头我给你买真的糖吃。
北邙自然是无可置否。
北邙:嗯……那就先提前谢过阿宁了。
笑完了,北邙半路回神想起些什么,低头看向正黏黏糊糊抱着他腿的小尾巴。
北邙:还记得自己家在哪吗?
这一次屋子里陷入了相当漫长的沉默。
良久,北邙才听见谢宁哑着声小声哭着。
少年谢宁:有一群黑衣服的长角的怪物,他们突然冲进了村子,阿爹阿娘……还有很多的叔姨,都死了……
少年谢宁:我从南流老爷家的那个狗洞里爬出来的……他们说这里再近就是神界了,那些黑衣服的怪物不敢进来的。
北邙微怔。
顿了顿,他缓缓俯身,轻轻抱住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谢宁,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背。
北邙:不哭了哈。
肩上一沉,似乎是谢宁将脑袋靠上了肩。北邙听见温热的气息落在耳侧。
少年谢宁:北邙……你当我师傅好不好?
少年谢宁:你会用和那些会飞来飞去的人一样的法术,你那么厉害,我学会了,就能帮他们报仇了。
谢宁说到一半,似乎是自知也冒昧,低声下气地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少年谢宁:我很乖的,绝对不乱给你惹麻烦,我——
话音未尽,就被北邙将人摁进怀里的动作打断了。谢宁茫然地睁大了眼睛,不安地看向北邙。
似乎过了一生,却分明只有片刻。
并不算的时间过后,北邙抬手轻轻摸了摸谢宁的头,轻轻地笑了笑。
北邙:为仇恨而活是最蠢的事情。不过我还是会教你。
北邙:看到旁边那壶茶了吗?你给我倒杯,喝了拜师茶,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少年谢宁:谢谢……谢谢。
谢宁语无伦次地忙不迭应下,随即转身向茶桌走去。兴许是跑得急了,端茶回来的时候还差点摔了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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