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垢很少去回忆曾经。
原因无他,他的半生就是个悲剧。
一场奸污生了他,年少留下的记忆只有母亲将他掐着喉咙扔进死人堆。生无垢只记得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嘶哑的笑声,还有鼻尖萦绕刺鼻的血腥气和腐臭味。
令人作呕的腥臭。
他自茹毛饮血中度过了脆弱的幼年,又在坑蒙拐骗偷中度过了天真的少年,哪怕一直到了最后他强大到真的能出九渊了,那些罪恶混进骨里,也剐不开抛不去。
兴许他天生就是个坏胚子。
燕观星:……生、无垢。
燕观星嘶哑着的嗓音拉回了生无垢的思绪,他垂目看下身下压着的人,目光微暗。
生无垢:启活神骨的血阵不能再拖了。
闻言,燕观星缓缓松开了生无垢的手。
燕观星: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生无垢下意识避开了燕观星的目光。
生无垢:我想成神。
只是一个简短的理由。
却要分明拼上这白玉京十万人的命。
燕观星:为什么你会那么想成神呢?
燕观星偏头看向他,嗤笑了一声。
他说这话本意不过是恶心对方一句,未料生无垢闻言反真的顿了顿,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生无垢:因为成神了,他们就会崇敬我。
生无垢:不是因为力量的惧怕,不会因为出身的鄙夷。
生无垢:只要成神,就好了。
说话的时候,生无垢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清澈的天真,带着少年人的影子。
燕观星则沉默地只略去一眼。
燕观星:……生无垢,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燕观星:人所敬的神,到底其实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妄念和寄托罢了。
燕观星:他们不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改观,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东西好逃避现实。
燕观星每说一字,声音便会顿上一分,自始至终,他的目光始终是盯着生无垢的。
燕观星能清晰看见生无垢恼怒的脸,随即而来的就是心口一疼。如凿钉刻颈,疼得钻心。
那根傀儡丝此刻就悬在燕观星的心口寸许之处,燕观星顺着丝线尽头望去,看见生无垢红着的眼睛。
生无垢:你骗人。
生无垢的话音带着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颤抖,却令燕观星心上一快。
燕观星:如果人们知道你是杀了十万人的刽子手,你就算成了神,那也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邪神。
脖颈处传递来的力道越来越大,带着杀心。
燕观星:……哈,生无垢,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最后一字说完,生无垢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松开了手,燕观星得以跌坐回地面。
空气顺着带伤的脖颈灌进喉管,牵起绵密的疼。燕观星却并不在意身上的伤,只冷冷地看着生无垢推开门离去。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生无垢与他本是两种人,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本该是毫无交集的才对。
想到这里,燕观星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曾经是神骨的寄生位置,如今却被生无垢炼进去的一根傀儡丝取代。
燕观星:神骨吗?
说来好笑,自白玉京封王的一脉传承到他这一代,人人皆当那宗族的传承是个形式,燕观星更是对于这个传说权当戏言。
熟料天意最爱作弄玩笑,那传闻中一步登天的神骨,竟然就不声不响在他心间养了整整二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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