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你小时候撒谎时眼睛就从来不敢看人,辩解起来也只会干巴巴地翻来覆去一句否认,苍白拙劣得很。
谢意安无声地张了张口,有些楞怔地看向谢宁。
像是一个本来已经不抱期望的跌入谷底的人,明明已经甘心放弃了,有那么一天,他所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曾追寻到的太阳,突然就真的主动朝他而来。
谢宁:谢小将军?
谢意安:我以为你怕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把钩子,无声戳了心尖一疼。谢宁轻轻抱住谢意安,为他擦去泪水。
谢宁:怎么,准你带个面具玩扮演游戏,不许我装会不认识?
谢意安:你不许怕我。
谢宁:好,不怕你。
谢意安语气仍是恶狠狠的,却其实并无太多威慑力。
他本是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宁可跌身入刀山,不肯俯身就泥泞。
即便是示弱,也要强撑起那点倔强。
谢意安:……但其实哪怕你真的怕了,告诉我,我也会改的。
谢宁:谢意安,你——
谢宁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
他或许是这世上最了解谢意安的人了。
可正因为足够了解,才愈发明白谢意安这句话的分量。
没有刀山火海,也没有什么百六阳九,有的只是相隔着数百岁春秋的辗转。仅此而已。
是谢意安自己低头弃了自己的骄傲。
谢意安:你别走了好不好?我都可以改的。
谢意安:你别走……谢宁,我等不起甚至哪怕只是下一个百年了。
谢宁:你还可以飞升,可以成神。
谢意安:成神吗?
谢意安:谢宁,我不可能了。
谢意安轻轻牵起谢宁的手,将其覆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上。
伤口粗砾而狰狞,不难想象曾经是多么可怖的本相。
谢意安:我和玄武做了交易。
谢意安:起先是寿命,可是最后寿命也不够做抵,就拿了自己的神魂。
谢宁大脑一片空白。
谢意安:我还有一年阳寿。死后,神魂归于北冥。
谢宁僵硬地转头去看谢意安,后者言望着他,还能扯起一个笑来。
谢意安:至少我最后还是找到你了。
谢意安:谢宁。
谢宁:……笨死了。
谢宁哑着声,握着谢意安的指节颤抖着。
谢宁甚至不敢去想在那个他没有回来的时间线,假如他那时硬着心真的执意跟系统走了的话。
闻人熙会在千年后身死于九渊,谢意安会为了一场水月镜华尽身于北冥。
那么守着一个终其一生的妄念。
谢宁:谢意安。
谢宁轻轻喊出谢意安的名字,俯身吻在他的眉间。谢意安明显怔了怔,恍神间已经被谢宁压在了桌案上。
谢宁:我没什么好值得喜欢的,根本不值得的。
谢意安:没办法,可偏偏我就是喜欢上了。
谢意安:躲不开逃不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谁让巧合偏偏是你我。
谢意安慢慢说着,像是羽毛拨弄过手心,带着隐隐约约的痒。带着自嘲的语气。
如谢意安口中所说的,可偏偏就是那么多的阴差阳错。
或许在他当年心软牵住了那个名为许意安的孩子的手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剧情和原文,就已经分崩离析。
明明有那么多种可能,明明有那么多种感化的方式,亲情爱情友情,谁让偏偏是这份妄念成了到头来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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