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的老人垂垂老矣,只剩最后一口气。风月端着药碗沉默地看着他,在床边坐下。
少年风月:毕竟是最后一面,怎么也得见见。
药师闻言,本来是想笑笑,却因为牵动了身子骨带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风月下意识想帮他顺气,却被药师摆摆手拒绝。
药师:……其实那么多年,守着那个不能道于人前的秘密,老臣这心里就像卡着一根刺,扎心一样的疼。
药师:那不是你的错。你本不该成为这样的人。
风月端着碗的手僵了僵,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药师:咳咳,真的,真的……
药师:……对不——
那只本握着风月的手突然就垂了下去。风月盯着他,良久,才恍然地意识到,这个人已经死了。
他沉默着起身,转身,走出屋子。
也像是彻底与那个怯弱的从前分割。
侍从:少主大人?
一声呼喊将风月的意识拉起,风月从床上慢慢起身,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发疼的头,明白刚才的走马灯是自己的一场梦。
风月厌恶这样的记忆。
于是侍从怯生生地看着卜一起床便脸色很臭的风月,在得到风月不耐烦的屏退手势后慌忙告退,像是逃命。
风月早已习惯宫人对他的畏惧,只扫了一眼就别开目光。简单洗漱完,推门却发现门口还蹲着一个人。那人约莫是很早就在门口守着了,新雪的节气,他肩上簌簌落了厚厚一层。
少年风月:十一?
风月有些诧异地唤出来者的名字。而谢宁则闻言迅速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雪,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木雕递上前来。
木雕的边角是磕磕绊绊的断角,明显是因为雕它的人手法太过生疏。上色的油漆也不甚精美,好几处都混了色。
风月盯着谢宁手上这不知是什么玩意的木雕端详了片刻,很快得出了一针见血的评价。
少年风月:丑死了。
谢宁僵了僵,却没放下,固执地想递给风月。
少年风月:你这一坨是个什么玩意?鸡?
谢宁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反驳。
谢宁:是狐狸。
风月顿了顿,良久,才闷声问道。
少年风月:为什么要雕个送我?
谢宁:我问打扫的宫侍,怎样才能讨别人欢心。他们说,送人东西,别人就会开心。如果是亲手做的,很有诚意,对方一定会很高兴。
闻言,风月微怔。他想起记忆中那个蠢透了的曾经的自己,也曾误以为可以讨灵后欢喜,辛辛苦苦在万华山求了半月才要得一个平安符。
却被灵后随手丢在了草丛里。
风月轻嗤,一把抓走了那个崎岖的木雕。
少年风月:下次雕个更好的送来,听到没有?
冷不丁被抽走东西,谢宁诧异抬起头,目光正好与风月的视线相撞。
风雪人间,风月一身红衣灼灼。他脸上尚勾着一抹笑,好看得惹眼。
谢宁顿了顿,也慢慢扬起一个笑来。
谢宁:嗯。十一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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