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宣望钧神色越发柔和,李松心中只有森然。
李松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这么能忍。她此刻有一种诡异冷静,仿佛灵魂脱离肉体,用漠然挑剔的目光审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力求心平气和的跟折辱自己和钳制自己的人和平共处。
明明心里恨不得立刻杀死宣望钧和季元启。
现在却也能露出笑容讲话。
“不要带着怒气,什么都不要说,”李松告诫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和宣望钧曾经同行过的那段时间,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梦。李松短暂迷失在梦境,幸好梦及时被楚禺打破,她醒过来意识到她和宣望钧不过是没有相交点的陌生人,不熟稔也不亲近。
不要再妄图跨越那条阶级身份划出的线,决不要再跨出那条本该守矩的线。
李松压下心中戾气。
位高权重的宸王殿下从来不是她可以迁怒的对象。
心脏抽搐着疼痛,犹如利刃凌迟,李松扯出假笑,声音嘶哑中带着颤动:“我没参与,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从始至终跟我无关。”
李松想大概是自己此时的表情过于哀伤,所以宣望钧和季元启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明雍内有暗道,是我为躲陈司业偶然发现。我只是猜测到事情跟暗道有关。”
“你们金尊玉贵、带金佩紫。我招惹不起,我已经躲着你们走。”
“桓媱于学业助我良多,她如今受伤昏迷,我去看她,我没有错。”
“当初我是想和你们交朋友才去结识你们,不是卖身与你们为奴为婢。”
“我不碍你的眼,也请你们不要再找我麻烦。”
季元启一怔,表情霎时僵住。等回神想解释时,李松已经客客气气地跟宣望钧告别。
只见刚才还恨欲发狂的李松此时笑容得体、礼数周全,恬淡安静的模样愣是让季元启吐不出半个字。
季元启心想,李松应该带着咬牙切齿的恨,狠狠在我心上捅一刀。
可李松没有,因此季元启心情十分微妙,看看李松,又看着宣望钧。
两人都是淡然处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于是季元启得出一个结论:李松疯了,宣望钧也不正常,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和花少主两个正常人。
李松拱手向季元启告别:“季同砚,告辞。”
季元启回礼:“李同砚,告辞。”
等李松走远后,季元启问:“小王爷,你觉得李松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宣望钧眉眼浸在斑驳陆离的光影中,日光照地那双金眸越发璀璨深邃。
一时寂静无声。
“噗,”季元启突然笑出声:“小爷好像得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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