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梗处传来一阵凉意,齐书吏猛地惊醒。
“你昨晚做贼了?”年轻男子声音清冷,一双眼斜睨着齐书吏,剑搁在齐书吏脖子上,很有些漫不经心。
齐书吏吓得一个激灵,身子却是不敢动弹半分。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道:“袁指挥使,属下什么都没做。刀剑无眼,您就别与属下开玩笑了。”
他的眼角余光一直落在那把泛着寒光的剑上,惟恐一个不小心,就割断了他的脖子。
年轻男子约摸十七、八岁,身量不高且瘦削,眉峰凌厉,狭长的一双眼眸中透着冷冽,鼻梁笔直却不高挺。
袁指挥使“哦”了一声,眯了眯眼,手中的剑默默更为移向齐书吏的脖梗,“本指挥使是年轻,后面可不跟着好骗。齐书吏,你说应该叫年轻什么?”
齐书吏忙说着“年轻有为”,待见袁指挥使脸色好了几分后,才是颤声道:“昨晚有人闯进了属下的院子,屋中的迷香与机关,不知为何没有困住他们。属下与他们博斗,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属下打不过,被打晕了。”
袁指挥使收了手中的剑,让齐书吏侧了侧头,果然见其后脖子处,有被劈过的痕迹。
袁指挥使收剑入鞘,“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齐书吏忙下床,跪倒在袁指挥使面前,“半夜时,属下突然感觉到床前有人,睁眼一看,是两个黑衣蒙面人。属下立即启动机关,谁想那两人狡猾得很,竟然被他们抢先一步给逃出了卧房。”
“属下当即追出,谁想那两人功夫十分了得,属下反被劈中了脖子。”
说到此,齐书吏满脸惊恐,忙去看垂于胸前的玉佩。发现玉佩还在。他浅吁一口气后,又是着急忙慌地去盘错旋转,只至见到玉佩中心处弹出一把钥匙,才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腿上,算是一颗心勉强放回了肚子里。
“无功而返,看来,来人算不得聪明。想来,你这屋子里,除了这把钥匙,也没什么好东西。”袁指挥使讥诮一笑,“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你引以为傲的迷香与机关,看看可有不见?”
齐书吏敛去心里的不忿,讪讪道:“是碰到个中高手了。”
“你一直不让派人保护你,说有迷香与机关,保证万无一失。如今看来,哼,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齐书吏,即日起,本指挥使会派四人好生保护着你。你只管安心,好好做事。”
齐书吏心中苦闷,说得好听,什么保护,不过是监视罢了,但他却不敢拒绝,只得再次扯出一抹笑容,言不由衷地对袁指挥使表示感谢。
“天不早了,该去开藏书楼的门了。把成康十年的学子名册,拿来给本指挥使。”
袁指挥使说完,转身向外走去。走至卧房门口,又轻飘飘丢下一句话,“想想你家中的美娇娘,想想你一双可爱的儿女。”
待脚步声渐远,齐书吏才是从地上站起来。一扫之前的胆小懦弱,一双眼里俱是不屑与嘲讽。
是他自己将自己劈晕了。
他猜测,那四个黑衣蒙面人,必是为成康十年的学子名册而来,且已经得手了。
没人知道的是,那本成康十年的学子名册,他早就做好了一模一样的,且就放在这卧房中的一处机关中。
他会把它带至藏书楼,尔后将它交给袁指挥使。
他做这一切,并不是答应了与那四个黑衣蒙面人合作。
他只是一个读书人,无权无势。何苦离开虎窝,再进狼窝。
那就让他们去斗吧。
也许,他能从中寻到一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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