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去禀报,可山长未必会见。”这几日,除了那位代课夫子短暂见面,其余人,山长皆是拒绝。
意外,又是在意料之中,山长让老仆请陆婉兮进去。
老仆的心里又开始咯噔,难道山长这几日的不对劲,真与穆二郎君有关?
陆婉兮可不知道老仆的百转心思,看了陆雨一眼,就是兴奋地迈步而入。
见到坐在棋案处的山长,陆婉兮吓了一跳。
不过短短五日,山长怎变化如此之大?
但见李墨渊眼窝凹陷,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显见得数日未有好好休息了。
见陆婉兮见来,李墨渊才将目光,从棋盘与写有《星罗幻谱》的绢帛上移开,嘴角上扬,一双眼格外明亮,显得很是兴奋与喜悦。
陆婉兮连行礼也忘了,激动地问道:“山长,您是领悟出来了吗?”
李墨渊还处在亢奋中,并未注意陆婉兮是否行礼,大笑答道:“老夫虽然还未全部参透,不过,其中一二已经领悟了。”
让陆婉兮坐下,李墨渊就是迫不及待地,说起他对《星罗幻谱》的感悟。
这棋局变幻无常,每一步落子都会引发无穷变化,让人犹如置身迷雾重重的迷宫中。目前虽只是领悟其中一二,但他已十分开怀。
“假以时日,一年内,老夫必定全部参透。”李墨渊目光坚定,眼里仿佛燃烧着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
听着山长的话,其中一二,陆婉兮瞬间似也感悟到了,甚至隐有继续拨开眼前迷雾,向三四前进的可能。
山长果然厉害,她的选择果然没错。
这让她十分高兴,双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绢帛。
可山长后面的一句话,却给陆婉兮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一年内,是十一个月,还是十个月?
她等不起!
可山长已是废寝忘食了,长此以往,他的身体会捱不住的。
陆婉兮暗暗叹了口气,未让心焦显露半分,笑着颔首,劝山长保重身体。
李墨渊右手执着黑棋,目光重新落回在棋盘上,哪里能停下来?
陆婉兮双眼从绢帛上移开,看向棋盘,眼前似豁然开朗,指着一处道:“这里。”
李墨渊不甚在意地看向那处,眼眸中却是迸发出精光,继而大笑,“对,对,就是这里!”
一子落,本是不知何去何从的旗局,瞬间如被拨开了迷雾。
“穆生,你哪里是棋艺浅薄,根本是运斤成风、超凡入圣。”李墨渊平素沉稳持重的模样全然不见,双眼熠熠生辉,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嘴角高高扬起。一边笑着,一边不住点头,夸赞的话语不要钱似地输出。
陆婉兮脸红红的,一方面是被李墨渊夸得有些找不着北了,一方面是为打破了多日未能前行一步的僵局。
她不由手持白子,也落下一子。
李墨渊目光再度回到棋盘,一面感慨陆婉兮落子的精妙,一面瞳孔剧烈收缩,大笑间再度落下一黑子。
陆婉兮落下一子后,虽是眼前迷雾骤散,似从高山来到溪流潺潺,但下一瞬又是一片迷雾笼罩,叫她再不辩方向。
李墨渊落下一子后,叫陆婉兮又能暂时看清眼前的路,能再落一白子。
她兴奋地看向李墨渊,却见山长执子的手已垂下,呼噜声骤然响起。
这是睡着了!
山长嘴角还上扬着,整个人都洋溢着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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