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好聚好散 (6-2)

宋亚轩只顾拉着他说车轱辘话，没有注意到贺峻霖的犹疑和弃色。

在一旁的张真源指腹在手机上点点点，时不时抬头看两人，敏锐捕捉到贺峻霖的异常。

只是宋亚轩此刻的倾诉欲太旺盛，才不知贺峻霖心中如何别扭，但不止是张真源略微观察就能看出，就连马嘉祺也心知肚明。

真要比较，宋亚轩情感上和马嘉祺更亲近。偏偏贺峻霖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来回拉锯。

马嘉祺有心开导他，但情势为难，作为一名丈夫和父亲，很多事他已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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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雯平稳睡下，短时间内没有醒的迹象，孩子也被护士抱回去，马嘉祺才从里面出来。

见他出来了，不知哪个长辈问：“雯雯睡了？”

马嘉祺点头，湫雯的门特意敞着，以便能时刻听到她醒来的动静。会客室的笑谈声渐渐轻了，怕打扰湫雯休养。

宋亚轩跟贺峻霖七七八八说的差不多，转头就去看马嘉祺，宋亚轩不过是被张真源带回去补了一觉的光景，复见马嘉祺好像白发又生出不少，又是难过。

马嘉祺不怕被这么看，揉了揉宋亚轩乌黑发亮的茂盛毛发，唇角勾起不似惫懒的笑。

郭女士心疼儿媳一番遭罪，儿子一夜熬白的头，既欣慰又心疼。

郭女士：头发白了还可以染回去。

郭女士：晚点让阿姨送汤盅，你也好好养养，补一补。

马嘉祺应声道

马嘉祺：好。

但他的白发后来也还是染了又白，为了不让父母忧心，一遍遍再染成黑色的。黑发到底是养不回来了，未及不惑之年，就有了一头白发，令人唏嘘。

大概所有人都以为，马嘉祺是兼顾家庭和事业尽心劳力，才早生华发，夸他敬业夸他顾家。殊不知是一夜之间，他彻彻底底和过往做出割裂交付的代价。

他得到，但不该他尽然拥有，所以失去的，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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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缠上马嘉祺，在身边一阵转悠。

贺峻霖没有上前，他不打算待上太久，预备找个时机打声招呼就走，免得被追问去向。

宋亚轩黏糊上马嘉祺，张真源也无事，看出贺峻霖此刻想走，索性上前了两步。

他跟马嘉祺和宋亚轩说：

张真源：我跟小贺出去聊会天。

张真源提前交代，怕宋亚轩发现他不在要跑出来找。

贺峻霖未及在意，张真源有什么话是不方便当着人多同他讲的，反倒是觉得也好，一会直接让张哥帮他打个招呼，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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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缴了张真源偷藏在车上的烟盒火机，放他跟贺峻霖独处倒不至于担心两个人干得出比抽烟更出格的，点头应允。

张真源：走吧。

张真源成功报备，转身叫上贺峻霖一块。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病房出来，沿着医院的长廊，张真源时不时回头看贺峻霖有没有跟上来。

高级病房区是些注重隐私的非富即贵人士，每间病房配套设施齐全，空间宽敞以供家属和病人自由活动。这篇区域的走廊和大厅不会有闲来无事游荡的人影，又空又静。

走廊尽头是大片铺设封闭的落地窗，拦着低杆，窗面灰蒙蒙不透光。张真源站过去，靠在墙角一隅，单只手臂支着栏杆，十指交握摆在身前。

贺峻霖在离他不远不近处停下，不明所以地回看盯着他的张真源。

不知道张真源叫他出来是要说什么，也没想到他是真有正经要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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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贺儿，你态度太奇怪了。

贺峻霖凝眸，皱眉表示不解，张真源这话什么意思。

张真源：太冷淡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张真源毫不避讳地直直看着他，说完以后转头看了眼窗外，好一会又转回来。

张真源：我看出来了，马哥也看得出。

张真源：你很介意，因为他跟丁哥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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