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在湫雯的床前被嫂子突然叫出来认人,见到了临时才过来的贺峻霖。
贺峻霖见到马嘉祺也是发怔,吃惊的愣愣盯他半晌,一动未动。贺喜的话卡在齿关,完全忘了要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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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雯在手术台上千难万险,险些丢掉半条命才渡过妇人生产的难关,但生产过后身体太过虚弱,医生说恢复期会比一般的产妇要更长,也得更加细致。
湫雯出了产室就被推进了病房,人足足昏迷观察了一天一夜,还没见到过孩子的面。湫雯的父母老泪纵横,跟着郭女士一块感伤不已。
护士先把新生儿清理干净从手术室抱出来给家属,作为父亲的马嘉祺是第一个抱的,不熟练但照猫画虎学得很快。
孩子抱在怀里哭得跟小猫一样,细细密密挠着人的心。
浮生若梦,马嘉祺当真达成所愿,有了他的笑笑。
宋亚轩和张真源年轻辈的当真不敢随便上手抱,只能围上去跟孩子大眼瞪小眼。宋亚轩没见过刚生出来的热乎小孩,好奇的上手轻轻戳了戳那张皱巴巴的小脸。
他差点要说,
宋亚轩:「好像不太好看。」
话没说出口,笑笑哭嚎起来,像是被他戳疼。吓得宋亚轩赶忙缩手,撤了半个身躲到张真源身后。
张真源同他是心有灵犀,解释道:
张真源:还没长开呢,等几天就好看多了。
宋亚轩闹一出啼笑皆非,孩子由长辈们挨个抱过,氛围才渐好,一扫前头的阴霾。
新生儿各项数值还需要监测,家属们看过也抱过了,就让送去新生育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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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隔着巨大的透明玻璃墙,同身侧带他来的马嘉祺一起,站在新生育婴室外。
玻璃光面的倒影上模糊映着二人,贺峻霖眼睛泛酸的眨了眨,其实里头的新生儿那么多,他也看不到孩子具体的模样。
贺峻霖的视线最后还是钉在马嘉祺的倒影上,大概是玻璃擦拭得过分干净,夸张到映像的头发丝都清晰可见。
贺峻霖心中涌起酸涩,眼里的湿意更重。他不敢侧头,跟着马嘉祺过来的一路上,视线也只敢放在前方,只怕马嘉祺捕捉到他的感性。
在看到马嘉祺的第一眼,贺峻霖才知道,原来一夜白头,并不是手法的刻意夸张。
马嘉祺的黑发里掺杂根根枯白银丝,分外惹眼。他们分明都不过而立,竟生斑白,少年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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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忍住呼吸时胸口起伏的酸胀,
贺峻霖:马哥,你的头发……
马嘉祺:吓到你了吧?
经贺峻霖提醒,马嘉祺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局促的抬手向后捋发,终究是遮不住那纵生的百般愁丝。
作为一名才做父亲的人,他尚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仪表,倒是叫贺峻霖也看了笑话。
马嘉祺只是讪笑:
马嘉祺:亚轩看到的时候也是被吓哭了,我也是照完镜子才发现。
马嘉祺:不过不影响,染一下就回来了。
马嘉祺的情绪和语气不生波澜,好似并不在意这点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变故。
母女平安,得添千金喜当爹,不见马嘉祺狂喜忘形,隔着厚重屏障望向新生的目光似只有劫后余生的侥幸和宽慰,生命脉络的存续与更新越发清晰。
断前尘,续新生。
马嘉祺不回头了。
湫雯走这一遭,彻底伤了元气,恐难再有好孕。郭女士在湫雯病床前句句椎心泣血,要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做抛妻弃女的负心事,唯恐他这一生真的横了心走上伶仃孤苦的路。
马嘉祺覆手与昏迷不醒的湫雯,顶着一头素银,点头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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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浑噩不知马嘉祺心中忧喜几多愁绪,虽是一起长大的手足情分, 他们也不再互诉衷肠,成年人的壁垒并非一朝一夕,也难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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