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胸口像是被巨石压得沉闷,一度难以喘息,恍惚睁眼看到身上压着他的人。场景太过混沌,目之所及画面错乱扭曲,包括严浩翔那张重叠变幻的脸。
这样的梦再真实不过,像他们的每一次。
梦是无声的默片,贺峻霖视线只能聚焦在严浩翔翕动的唇瓣,极力想要分辨明了他的话语。
阿-姻。
竟在无声中识得那称呼。
像是魂识的忽然抽离,转瞬变幻成另一副扭曲模糊的景象,他游离地站在床边,甚至看不清严浩翔的脸,他身下的人的面容那样明晰。
梦本该是无声的,贺峻霖却被一阵尖锐的耳鸣震得死死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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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大汗淋漓地从床上惊坐起,近乎现实的梦境投射,让他第一时间也捂住耳朵,浑身抖成筛子蜷缩起四肢,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
他甚至于分不清那是梦,只有此刻才是现实。
贺峻霖拉开床头的抽屉找药,但抽屉里头是空的,他忘记自己已经脱离药物控制有段时间,也压根不记得是在完全陌生的环境。
昨晚因为饮酒过量,喂过了温和缓解的醒酒药物和温水,一场噩梦后的神经压迫导致他反应剧烈。贺峻霖扑向床边放置的垃圾桶痛呕, 除了反流的胃酸,还要把整颗承重难载的心也同呕出来。或许这样贺峻霖会好过许多。
人没了心就活不成了,所以到底还是没有从身体里被剥离掉那颗必要的生命器官,贺峻霖的身体再没有可以掏空的了。
贺峻霖懵懵的缓了好一会才环顾过周遭的陌生,一步一步勉强走进卫浴整理他的狼狈。
贺峻霖掬水试图唤醒未完全抽离虚妄的意识,双手撑在洗盥池边,呆呆地端详镜子里头的自己是何种样貌。
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被酒气熏陶的那件,贺峻霖大概自己是喝断片了,只回想得起最后是邓佳鑫送他回了房间,其他的一概没有印象。
贺峻霖昨晚在杀青宴上最开始也没打算要喝多,醉酒耽误事。但一杯酒下了肚,酒精很快麻痹了他仅存的理智,上头多灌了好几杯,完全没意识到那个时候是醉过头了,还要麻烦邓佳鑫放下应酬照料他。
贺峻霖想
贺峻霖:「该跟邓佳鑫道个谢,还得跟何导道个歉,昨晚烂醉提早离场甚至没有做个交代。」
找到手机摁亮界面就有弹出的未读消息,贺峻霖点进去看到邓佳鑫半小时前的留言。
佳鑫:我在餐厅等哥,有话想跟哥当面聊。
剧组的工作正式告了一段落,贺峻霖倒也没想到能是多么要紧的事情,但他还是给邓佳鑫回了个
贺儿:好
迅速洗漱整理过后下去赴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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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佳鑫其实都没抱希望贺峻霖能来,只是有些事压在他心头良久。今早他趁人松檞防备才艰难脱身, 他担忧贺峻霖宿醉的状态,却在贺峻霖的房门口吃了严浩翔给他的闭门羹。
一方面他确实是心有不甘难以服气,也有他不吐不快的事由。
贺峻霖一到餐厅,就注意到一早看见他并挥手招呼的邓佳鑫。他朝邓佳鑫的位置走去,在对面落座。
兴许是不在饭点,来餐厅的人不多,空旷的餐厅只有零星的几桌坐了客人,离得也远听不到彼此的谈话内容,所以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邓佳鑫收到回复的消息,事先点好茶点和舒缓肠胃的热饮专供给贺峻霖。
邓佳鑫:贺哥现在有好点吗?
邓佳鑫:会头晕吗?
邓佳鑫更甚关心贺峻霖的身体状况。
贺峻霖:不晕。我没事。
贺峻霖摇头,喝了口面前的热饮解渴。
贺峻霖:昨晚谢谢你了,我没闯什么祸吧?
贺峻霖断片有点早,还有点太彻底。他连昨晚吐邓佳鑫身上这事也没留下半点印象,更别指望他能知道后来照顾了他一夜的人是邓佳鑫或江风,还是其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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