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暨最早知道贺峻霖和严浩翔之间丝缕的时候,那样劝他,是寄希望于他能够有更长远的道路。只要贺峻霖需要,他同样也愿意以自己的名气,给他铺设一条更加安稳可靠的青云道路。
涉世深度的差距,专业领域不同,严浩翔在何暨眼里跟有钱的二世祖、综艺咖这些词脱离不开。如今偏见加深,也不能单怪何暨。
得到严氏最有话语权的管理人应承,何暨先前的拍摄计划重新提上日程。贺峻霖和邓佳鑫被迫中断的桥段拍摄总算顺利结了尾。
邓佳鑫找过机会,不止一次,他有满腹的困惑和疑虑。虽然在贺峻霖和严浩翔的关系上,他一直是自欺欺人于并没得到过贺峻霖的承认。一切就像是刻意的安排,他几乎除了拍对手戏没有任何单独接近贺峻霖的时刻。甚至连落脚的住宿贺峻霖都不再跟剧组一起。而江风盯梢一样时刻审视他和贺峻霖的接触距离,基本不给他们留出独处的机会。
贺峻霖无知无觉的,对邓佳鑫来说简直是剧变。邓佳鑫不免反复想起,先前借着拍摄当着严浩翔的面恶意扑倒贺峻霖,他突生的恶意挑衅太露骨,就此刺得严浩翔对他生出了万分警惕和防范。他总在为那时的鲁莽后悔。
邓佳鑫却不知道,早在那之前,严浩翔就已经见识过贺峻霖心甘情愿、毫不设防的对邓佳鑫暴露软弱的模样。那甚至是严浩翔眼红的未曾。
而这一切就如天意捉弄人,贺峻霖内心的荒凉和阴郁,邓佳鑫既是唯一的知情人,也是最无能为力的局外人。
而严浩翔,蠢到无可救药的后知后觉,又拿什么去剖开贺峻霖的心,去窥探他的疮痍,怎能轻易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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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回来的一周后,准确来说并没有一周。
何暨近来犹如打通任督二脉,一场夜戏拍得叫人苦不堪言。收工的时候贺峻霖哈欠连天,在回酒店的车程就睡了过去。
等到酒店时转醒,贺峻霖亦步亦趋跟在江风后头,一直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江风给他将房间门开开,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进门。他侧过半身给贺峻霖让开了道,贺峻霖机械恍惚地进门,抬手打开了离手最近的玄关的灯。
江风不打算一起进去,只是微声嘱咐贺峻霖早点休息,明早会按时来敲门叫他。
确实很晚了,贺峻霖困乏到没有多余思考的能力,说了声好。等江风走了之后贺峻霖才把门关上。
该说不说,这家酒店在私密性和舒适度上,和以前住过的任何快捷酒店相比,都是另一个level了。房型匹配独立的起居室和浴室,可供贺峻霖生活的动线非常富余。
贺峻霖借着玄关处的灯光往里头的夜色去。原本下戏时勉强还算规整的头发,在车上打瞌睡时后脑勺就已经蹭乱了。他又将前额的刘海碎发往后捋顺,挠了挠头,继而伸手摁亮墙面上起居室的灯光。
乍然亮起的灯光晃眼,贺峻霖眯眼适应着继续朝里走,直走到转角起居室的全貌才豁然开朗。
贺峻霖犹疑着逐渐瞪圆眼睛,脑子还在发懵,肌肉习惯地掐了下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下。
显然,这不是他在做梦。起居室的沙发上是真的有个人。
贺峻霖喉间发紧,呼吸之间甚至尝到不存在的铁锈味,手脚都有些发麻了。
出现在这的不速之客,除了严浩翔也没有其他人了。
贺峻霖仿若大梦初醒,才明白过来江风当时为什么会说是公司的特意安排。
未等贺峻霖从片刻的怔愣里回神,严浩翔似是被外界突如其来的明亮打搅,悠悠转醒。
严浩翔的鼻尖掩着件外套,脖子以下的半身蜷在这么一处庇护之下,却并不是因为冷。
贺峻霖自是认得出,那是他随手丢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外套。严浩翔做出这种举动,对贺峻霖来说是比这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领域里,更叫他震荡的事实。
严浩翔盖着他的外套睡着和醒来的神情太过缱绻了,一度震撼得叫贺峻霖没挪开眼。就这样,两个人的视线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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