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贺峻霖睡得并不踏实,但凡夜里翻身,牵扯到腰被疼到不得不坐起缓上半晌,扶着腰迷迷瞪瞪靠着床头睡了半晚。
他在睡前反反复复检查过房间门,落了好几道的安全锁,就算用房卡从外头也不可能打开。
可贺峻霖还是会从与现实交叉但错乱掉的梦境,冷汗津津把自己吓醒过来,腰疼腿也软地爬下床,趁着亮堂堂的灯光艰难到门口一再检查自己到底有没有把门锁好。
依旧是严严实实的闭着,将私人空间筑成一处安全的堡垒,房间里不曾改变的陈设预示着今夜安然无恙。空调暖气还在呼呼地抚摸床上一半的凌乱,一半的平整。
冬夜里的重庆气温很低,贺峻霖窗户都不敢开,空调的热风整夜开到最高,厚重的棉被压在身上,几乎喘不过气。
他坐回床上,还是止不住地战栗,往外冒冷汗。偏偏干燥的空调风吹对着他吹了半宿,现下口干舌燥。
贺峻霖熟练地拉开床头柜最下面一层的抽屉,往抽屉的最深处伸,掏出几瓶药,倒出来多几粒全混在了一块,就这床头未开封过的矿泉水干脆地从嗓子眼顺了下去。
几乎灌完整整半瓶,才缓解过来口干的症状。
他复躺上床,四肢却冰冷僵硬的不许他蜷缩,只能机械地偏头看向窗外。霓虹灯也歇了闹意,外头夜色映射在眼里也只是一片令人心慌的漆黑。
于是他又默默忍着疼,侧回身背对着窗外,神情涣散地地瞪大了双眼盯住台灯投影在床头柜上的暖橘色。
什么也不去想了,只是大脑空白着。
任由药物在他的身体里溶解分散,析入血液循环遍布全身,成为他生理和情绪的主宰。
身体和思绪麻木过后,他就能得到一个好的睡眠了。
总是屡试不爽的,但也经常被医生教训用药不节制,威胁要停他的药,强制他入院治疗。
贺峻霖也嫌恶这具身体对于诱惑的抵抗能力实在太差,总是轻易被俘虏,如今成了被药物掌控的奴隶。
也许不是他不想好,是他的身体和大脑本就坏透底了。
他吃的药,根治不了他身体的病,只是一种心里安慰,加剧他沉瘾的一个过程罢了。
药效在背后窗外的天掀开黑色幕帘开始起了作用,贺峻霖无知觉落下恌轻却沉重的眼睫,而后深深愁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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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多出的那几粒药的功劳,一早设好的几个闹钟,江风的电话和门外几乎轰隆的拍门声,贺峻霖统统没听见。
等他头脑不爽利地转醒,离今天剧组开工就已迟了近半小时。
他一转醒,翻身就下了床冲进厕所止不住地呕吐,兴许是昨天胃口不好也没有吃什么,胃里反上来的只有苦水。
好在吐出来就好了,贺峻霖躺的快僵硬退化掉的四肢也终于活泛热络起来,不再发僵冰凉。后腰的酸麻瞬间把他拉扯回到现实。
窗外的天气阴沉灰暗,贺峻霖对时间还没概念,甚至以为自己吃完药睡了没一会,趁着夜色刚褪就醒了。
直到每隔五分钟响一次的闹钟又不厌其烦地叫起,贺峻霖才发现自己已然睡过了点。
江风打过来好几通电话,还有佳鑫的未接电话和消息。他做完了妆造,问贺峻霖什么时候到组。
他转瞬脑子一个激灵清醒了,正要给邓佳鑫回信息,冷不丁又弹出来电页面,门口也接连响起了彼伏的敲门声和激烈的人声争执。
贺峻霖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此刻还只是停留在迟到的心情里。
他接通了江风的电话,走出去开门。
但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压根没想过贺峻霖能接,语气不善且强硬地在忙着跟人吵架。
酒店经理满脑门汗跟人解释,房间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用房卡从外头打不开的。
江风就说嚷着要强拆,把门打开。
经理不赞同这个做法,试图阻止他们,这要是破坏了酒店的公共财产可是要从他工资里扣的。于是协商说联系开锁师傅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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