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垂下眼眸,隐去红色的血丝。他语调温柔地安抚贺峻霖稳定下来。
燥热的掌心覆上贺峻霖后腰那片殷红的皮肤,抹匀了贺峻霖勉强涂上的药油。
贺峻霖整个人颤栗难止,他快把自己抖成筛子了,像是要把这么多天积攒的眼泪都筛成汗水。
后腰那块疼痛不止的地方远比想象中要更敏感,全身的神经突出像都集中在了那块,忠诚地跟随那双摩挲他的手,在此刻承受非比寻常的刺激。
按理,他不会陌生那只手,甚至仅凭直觉,就能判断出剐蹭得他有些疼的茧子是哪根手指。
许是手上的药油没有擦,味道刺鼻从口鼻直冲呼吸腔,熏得贺峻霖眼睛疼。
严浩翔在手心复倒上药油,不知贺峻霖把自己硬生生憋得快喘不过气,手心的药油揉搓过后便敷了上去。
他的掌心连着指尖覆在皮肤上都是火热的,灼烫得让贺峻霖像蒸气火车一样含着粗糙的布料呜出了声,鼻腔被熏得灌了水一样,居然带哭腔。
严浩翔被贺峻霖的反应也吓得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疼成这样。
严浩翔:我轻一点,太重了你喊出来。
贺峻霖知道自己的反应太丢人,脑袋疯狂摇了两下,而后埋成鸵鸟,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严浩翔动作更加轻柔,蜻蜓点水般。
严浩翔:要是实在疼得不行,去医院看一下。
贺峻霖没表态,那意思就是不肯去。
先不论他到底伤没伤到要去医院的程度,他现在这样怎么去医院都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总不能让严浩翔陪同,那明天他们可就有望登上热搜和头版头条了。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严浩翔在他这里。
严浩翔突然找到这来,给他造成了诸多不便。
严浩翔当他要逞强,也无计可施,他不肯就算绑到医院去也无用。
只能是这么顺着他,捉摸着手上的力道和贺峻霖的反应,时轻时重,揉揉按按好一会。
贺峻霖不愿意承认有严浩翔手法的功劳,只当是得益于药油的挥发和效用,疼痛也纾解了很多。
严浩翔细心地帮他把腰后的衣服重新拉下来盖好,免得再着了凉,转去浴室把手上沾染的药油洗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顺手拿了块酒店里的毛巾沾湿拧净。
严浩翔拿着湿毛巾走到贺峻霖脑袋这块,他仍趴着不动弹。贺峻霖察觉到了,从抱枕微微仰头,视角也只在那双鞋的鞋面,人还没彻底缓过劲,茫然着盯着。
严浩翔:擦一下吧。
严浩翔弯腰把毛巾递到他鼻下。
贺峻霖马上就说:
贺峻霖:我没哭。
鼻音分明很重,严浩翔没有反驳他,只是说:
严浩翔:药油的味道很刺激,把手擦干净就不会那么难闻。
贺峻霖的睫毛飞快地扑扇,莫名发觉无处遁形。他伸手接过来,严浩翔也没一直盯着他,干脆地走到茶几清理那片狼藉。
贺峻霖胡乱且迅速地用毛巾的潮湿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然后把手上涂满辣眼的药油擦得干干净净。
严浩翔收拾完茶几,又适时地取回贺峻霖毛巾,丢进了浴室的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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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要坐起来吗?
严浩翔主动问询。
容贺峻霖想了想,说:
贺峻霖:好。
倒不是说坐着就比趴着舒服些,主要是严浩翔人还在这,一直趴着跟人将话也不太雅观。
贺峻霖自助要从沙发上撑爬坐起,严浩翔手快扶他,由着他的动势把人小心扶稳坐正。
坐起来以后再度恢复了知觉,腰那块虽然不再那样夸张,也还是有些酸痛和肿胀,但是至少不会限制到他去调动身体的其他部位。
贺峻霖稍稍坐着又缓了一下,手臂被人抓着,隔着衣料都有些灼热。不待他的视线扫过去,严浩翔便已先收了手。
贺峻霖抬头微微张嘴,要说什么,房间的门铃紧促地响了好几声。
贺峻霖:「这个时候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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