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联系很神奇,剪断时不会有任何痛觉,但是血脉仍将母子连心。
而在这样的分娩过程中,母亲是主角,父亲只不过提供了SRY基因,和孩子的血缘感情并不及母亲的浓厚。
更何况,不是亲生的。
所以贺峻霖也在猜想,对严浩翔而言,孩子的母亲得是怎样的存在,才能让他爱屋及乌到这地步。那是一个贺峻霖从未知晓、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或许也是他这一生难以企及的存在。
光是会这样去想她,就够悲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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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严浩翔,你...在害怕什么?
贺峻霖像是松下口气,却这么问严浩翔。
虽然严浩翔看起来心事沉重,但又不是完全看不透的。
他也许是害怕无法挽留一条新生,也许是害怕再一次面临生离死别这样沉重的话题,又或许是担忧无法承担起养育一条生命的重量。
#贺峻霖:其实...你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对吧。
真是得益于十几年的队友之间的日夜相处,贺峻霖逐步拆解严浩翔的反应。
#贺峻霖:严浩翔,你害怕的其实不是那张可有可无的证明,你只是不敢再面对和谈论死亡和新生。
贺峻霖觉得也挺悲惨,严浩翔跟另一个女人的曾经,他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而后还要劝解他拿得起放得下,学会释怀。
怎么释怀?
是因为人在生与死面前太过渺小了,渺小到他的计较和痛苦都是不值一提的。
贺峻霖亲见活生生的一条小生命,真实触碰的存在体,像两个世界的轮回交际,让他也落了地。
原来生命走向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也可能是生命的另一种诞生,之如父母和儿女,生即是为死别。
如果能被人一直记挂,即便身死,也还是以另一种美好的方式好好活着。
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是诞世,而后的每一声啼哭都是声诉告别孕育他之人,那样的悲痛是感觉到世上最爱他的人已抱憾离去。
没有母亲的庇佑,这个世界是陌生的、危险的,充满防备、畏惧和胆怯的,除了妈妈,没有人会理所应当地得到孩子的亲昵。
就连严浩翔,同样会被排斥,不具备接纳和靠近的资格。
可是在贺峻霖小心翼翼地接近着脆弱的磁场时,却张牙舞爪地主动抓住了他。
我们可以互相拯救,如果你愿意爱我。
贺峻霖对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充满意外的婴儿也许只是产生了一点微妙的感觉,又甚于能够感受和影响到对方的情绪。
生命的奇迹就在于,人生每一个突如其来的际遇,无关年龄大小、性别之分,都是美好的,更是旁人难以理解的。
一个新的生命,一个即将开始的崭新人生,不能没名没分地与世界相存,无依无靠,严浩翔迟早要做选择。
#贺峻霖:严浩翔,你不能这么自私地什么都不做,生命自有来去,也有去处的。
严浩翔:我...
严浩翔犹豫了。
他不知道贺峻霖这句话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别的含义,有没有一种痴心妄想的也许,如果他听了贺峻霖的劝说,放弃这个孩子,他们还会有一点点的可能性。
所以他不愿意看那一纸证明,不是想要逃避什么,只是生死在那一刻离他太近又太远,可他心中分明也已经有了决定。
他怕自己有了答案以后,就会答应了贺峻霖。
而同等的,在贺峻霖面前就此认下这个孩子,再没有所谓正当竞争的机会。
可直到最后,情爱放在生死交付的面前,本就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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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我会抚养他长大成人。
严浩翔:他不是孤儿。
这不是承诺于谁,只是对生命的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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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严浩翔了,贺峻霖轻出一口浊气。
严浩翔:贺峻霖,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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