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英雄主义 (4-2)

贺峻霖：倒也不算是太难接受这种事...要不然，我也不会接手里这个本子了......

何暨：那也是。

看来跟这个没关系，何暨吞吐两口云雾，眯眼端望门缝处透出的人影，思酌后又事石破天惊的一问。

何暨：跟姓严的那小子有关系？

贺峻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何暨口中“姓严的”是谁，等反应过来，手里羹匙没握住掉在碗里，噔咚一声脆响，汤汁溅了出来，弄得他手忙脚乱地收拾，掩盖提及严浩翔时无意流露的慌张。

何暨指尖轻弹烟灰，看来，这是猜的大差不差，还真跟姓严那小子有点猫腻。

何暨：我记得当初你不是说，你跟严浩翔就是单纯的前队友关系。怎么？地下恋情？

何暨此话一出，不仅贺峻霖，门外的人也愣了。

贺峻霖攥紧手心浸了热汤的纸巾，语气毅然决然：

贺峻霖：不，我跟他确实没任何队友以外的特殊关系。

何暨猜到贺峻霖不一定肯跟他讲真话，于是干脆地摁灭指间的烟，双手郑重其事地交合在身前。

何暨：小贺，有些事本来不该我管的。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即便我不太清楚你们的以前建立在怎样的关系上，但我能肯定比现在要简单得多。

何暨：感情这东西.....一旦牵扯到太多的利益关系，可就是一碰就碎。

贺峻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贺峻霖没想何暨会突然跟他这么严肃地谈论起严浩翔，他们两个之前互相之间甚至都不认识吧？

何暨：小贺，我跟你说句实际的，我手上这部戏就是谨北严氏控股集团做的债权，他们当初也给我塞过人，你知道他们给我推荐了谁吗？

贺峻霖：等...等等...

何暨提到的重点有点多，贺峻霖一时间消化不过来，

贺峻霖：那个...集团，又是怎么回事。

毫不作假，他甚至第一次听说这个什么什么集团？跟他们刚开始聊的话题有任何关联吗？

贺峻霖这反应，是对自己背后的暗资操作完全不知情。不出何暨所料，果真如此。

何暨：‘严’，你总不会陌生了吧。你身边跟‘严’这个姓搭边的还能立刻想到谁？

何暨一针见血，贺峻霖身边姓严的人不说多，除了严晴薇姐弟二人就想不到别人了。

贺峻霖像是豁然开朗，但又不完全清晰。

贺峻霖：所以...他们想把严浩翔塞进组？

他只能想到故技重施这种可能，毕竟南京那次就是。

出乎意料，何暨反而摇头否决了。

何暨：他们最开始确实想要陆清这个角色，但我看到那叠资料也很意外，他们推荐来的人...

何暨盯着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

何暨：是你。

贺峻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到底是应该惊讶还是迷茫更多，他猜想的可能性很多，但唯一没想过会跟自己有直接关系。

但现在再回头细想，也对，难怪他能从公司力捧的当红手上直接抢来这个资源，所以那番对他如此不满和充满攻击性的言论，也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严浩翔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迟来的弥补？

还是想让他更糟心。

何暨：小贺，作为旁观者，我反而看得很清楚，如果光从这部戏出发，也许是真的在为你争取机会。毕竟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最需要的反而不是稀缺的天赋和努力，而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但是，它的出现是有条件性和迷惑性的。

何暨：就比如现在，也许表面上来看，他们是为你提供了一个机会。但实际上，你必须付出跟得到不对等的代价。

何暨：仅从我个人出发，身为导演，支配自己的作品和演员是我所拥有的最大权限。我也知道什么是写了但不能拍，更知道哪些是我必须传达给观众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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