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再从沉潭中挣扎醒来,甚不知睡了几天,但身体和脑子终于重获一点清明和爽利。不用再时刻警戒饕餮下一次对他露出爪牙,睡得又沉又稳,仿若圆寂。
手背微有些刺痛,贺峻霖抬起酸软的胳膊,原来是不留神扯到扎进皮肉里的静脉留置针,偏头看见床头输液架上挂着的点滴。
他从床上坐起,还没缓过劲,头晕目眩的靠在床头,他有点不确定自己是在医院还是在哪。等那阵眩晕过去,他才确认自己在公寓,而且还是主卧。
输液管还在往他身体里注入能量,他不敢动手拔,只能伸手抓来架子作为支撑他起身往外走的辅助,他躺得太久,一旦协动身体,骨骼酸泛的疼,但好在还能忍受。
身上是可以遮羞的家居服,便不妨碍他见人,他挪出主卧,只从二楼往下眺看,整间公寓已整洁如新,不若曾有过日夜厮混的迹象,昨日纠葛像荒唐的旧梦一场,越发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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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辉:小贺老师?
小辉刚从衣帽间收拾好东西,推着俩行李箱出来看见定定怔站着的贺峻霖,赶忙把手上的箱子丢在一边,上来扶他,
小辉:你...你怎么出来了?
贺峻霖注意到那两个箱子,问:
贺峻霖:你要走吗?
小辉摇头,吞吐了一会才说:
小辉:是......是翔哥要和晴姐回北京,工作室那还有点事要处理......
严晴薇不放心让严浩翔继续呆在南京,留在贺峻霖身边,万一再做出更加出格、她也无法控制的行为,所以决定先将严浩翔遣返回北京,由她亲自押送。
先前发生那样的事,小辉不好意思再提起,免得惹贺峻霖心里不舒服。
贺峻霖:哦。
贺峻霖语调平平,像是并不在意。
小辉也不想话题在老板身上停留太久,医生先前来给贺峻霖诊断,提过这种事很容易会给病人留下精神创伤和应激反应,所以一定要小心观察并且避免有可能会触发应激保护机制的情况,造成病人的二次伤害。
小辉做不了别的,诸如为老板辩白或者是处理好后续问题...他最多只能什么都不做,保持中立和旁观。
小辉扶贺峻霖回到床上坐定,
小辉:小贺老师睡了很多天,一直靠打葡萄糖补充能量,但没吃东西肚子肯定饿了吧。
小辉:我一会叫医生帮你拔针,给你做点能吃的送上来。
贺峻霖点头,想起来问:
贺峻霖:对了...我的手机...
小辉:手机吗?
小辉安置好输液架,扭头打开床头柜翻找,把一部新手机递过去,
小辉:先前你的那部摔坏开不了机了...
小辉:不过还好能备份到这里面,手机卡也插上去了,你看看能不能用。
贺峻霖微微愣一下,但很快就接了过来。手机没设密码,划拉一下屏幕就打开了,虽然是新手机,但和他之前的是同一款,操作起来也很熟悉。
他的旧手机本来是不用殉身的,若不是贺峻霖不死心想找人来救他,就不至于被严浩翔发现后从二楼直接摔得粉身碎骨,连带着贺峻霖也一起被抵死在廊道的玻璃上,魂体悬于半空汲取到的空气从口鼻吸入,却都是从骨髓钻出的痛。
那样的记忆并不美好。
贺峻霖:没什么问题。
贺峻霖熄掉屏幕,黑屏映照下的脸色格外苍白。
小辉安心的点了点头,再嘱咐他:
小辉:那小贺老师你多休息一下,我去叫医生上来给你看看,没问题应该就可以拔针。
贺峻霖白瘦的一双手背都是针眼和针头在皮下长期滞留的淡淡青淤。
这段期间贺峻霖实则不是没醒过,但都很短促,刚睁眼就又昏睡过去,医生说他是疲劳过度,加之心理暗示,才不愿意早点醒过来。但只要睡足了精神气,自然就要醒的。
所以贺峻霖清醒的时机这般绝对,恰巧严浩翔要离开了,他回剧组返工的日子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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