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梦境9-灾】是的，它们

莫秋很快就反应过来，调转车头，一踩油门跟上了她们。

轻薄的白雾渐渐沉淀，凝聚成了粘稠的糊状，车轮碾过的时候甚至有些打滑，它们开始不时扭动，像是真的成为了有自我意识的生物……不，不对，这些灾变本身就是某些存在所投放的意识，自然是有自我意识的……

白雾蜿蜒，像是被压缩一般，范围没有原先那么大，也不像原来那样将一切遮得严严实实。

树影绰绰，在已经堆积在树冠之下的白雾中摇曳，像古老的手臂，经过大火灼烧和白雾清理后，保持了扭曲的姿态。

周围也不再是死一般的寂静，即使车窗完全关着，低沉而模糊的低语依旧钻进耳朵，是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却对精神有着别样的摧残，迅速渗透了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

眼前的一切都扭曲起来了。

那些雾是纵横交错，连接成一张大网的白色血管，比千年老树的根系更加盘根错节，从最顶端，最中心，最小的一点开始蔓延黑色，却也不是气体的形态，而是拥有实体的丝线，错综复杂，缠绕、凌乱、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靠近。

在极致的黑与白中，一抹红色在相连的地方显现，硬生生地从这两者之间撕出一道口子，开始扩展自己的领域。

这张大网终于成为了真正的血管。

它似乎是某种原始的召唤，以绝对的古老和神秘去让每一个见到它的人发自内心地去崩坏自己成长以来所建立的所有理念和原则，不只是道德和法律上的条条框框，还有科学方面的固定定律。

随着红色的扩散，黑白血管变得逐渐扭曲，同化，最后成为了血色海洋中的一滴，再缓缓凝聚，睁开了它们的双眼。

是的，它们。

所有的颜色都被红色包裹，最后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勉强可以将对它的形容归属于嘴的形象。

随后它缓缓张开，内里是无数只堆积挤压在一起的眼球，各自转动，又集体被我们这正在逃命的两辆车吸引，一齐追随着我们的动向。

脑袋愈发混乱，我想我可能会当场疯掉，整个世界都在因为破碎的认知变得诡谲，我竟想不起来它原本是什么样子，还是说，其实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在我眼中已经实质化了，无数条一模一样的字幕在面前以各种颜色诞生，一层叠着一层，将世界分割成只能在字里行间中苟延残喘的可怜样子。

在这片扭曲、不带任何感情的景象中，时间和空间彻底失去了意义，我似乎正被分散，又好像正在被紧紧折叠，不变的只有血色的低语像水波一样在脑海荡漾。

不对，不对。

声音怎么会有颜色。

同样响彻在脑海的还有剧烈的、无休止回响着的心跳，活跃的频率似乎下一秒就会破裂，比薯片还要脆弱，却源源不断地迸发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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