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梦境9-灾】分寸不移

可我无比清楚地知道，此刻我自己内心的慌乱如陷入泥沼的冒失鬼，越是挣扎着想要平复，越是下沉得更加厉害。

“我……我记得。”

她轻轻开口，声音如同风卷起的细沙，微弱而又模糊，一晃而过。

“我看到了很多东西，黑暗的深渊，被锁住的光，自由的羽毛被紧紧挤压在荆棘之中，活泼的狐狸毫无生息，全身的血液都被拿去去勾画纹路……”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被压抑的记忆正在与她的意识搏斗，难以言说。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我握住她的手，想要借此传递一丝温暖，那股无形的力量又来了，固执地在阻挡我们的接触，像是无形的界限，将我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她的手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我，却如同黑夜中的小船，摇曳不定，随时可能被幽深的海浪吞没。

“为什么……不靠近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惑，眼中闪过瞬间的清明，却又被阴霾掩埋。

那道橙黄色的光又一次回转于莫秋的眼中，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机械，她像一个生了锈的发条，在我眼前一下一下卡着壳，一点点转头看向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看我，看我，看我。”

我知道，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她的体内蠢蠢欲动，正待苏醒，那种被正在吐着信子，压低身体作捕猎状的毒蛇紧紧注视的感觉无比强烈，甚至是，仿佛它已经在下一秒扑身而来，缠绕住了我俩的命运。

“因为……我也才刚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我胡乱地回着她的话，语速放得很慢，借此来拖延时间，我依旧凝视着她的眼睛，试图捕捉那丝即将完全消失的明亮。

四周的空气愈加浓重，像是被迫锁封锁着种禁忌的咒语启动了它的力量。

她的目光在我与她之间游走，似乎在思考我的话的可行度。

“我不明白，我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拉扯我的心，我的思维如同破碎的镜子，反射出无数扭曲的影像。”

我听得出来，这一句是出自于莫秋本人意愿。

我忍不住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歪倒，靠在我的后腰，按照我的印象，应该又是某一个流浪者娃娃。

她低声呢喃着，似乎是在与自己更深层的意识对峙。

我试图靠近些，可那股无形的阻力依旧如影随形，令我心里生出一丝无力感。

“莫秋。”

我很少这样叫她，却希望能靠这样的举动来稳定她本身的意识。

“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吗？”

“我们聊过那么多，看过那么多。”

“阳光在河面倾洒的那一刻，余晖自天边散尽的前一秒。”

“你说你需要很多很多爱，全心全意，完整的爱。”

“要是现在就放弃的话，就真的没有了。”

车厢在微微晃动，余光能瞥见后座似乎有什么浅浅的光芒在逐渐浮现，但我现在无法分出目光，定定与莫秋对视着，分寸不移。

就看着视野中的一切变得更加清晰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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