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回来啦。”
抖落的雪在地毯上洇出了一块块深色的痕迹,满头白发的老者缓慢睁开眼,反应了好一会才笑眯眯地弯起眼睛。
“小乖回来啦,快来,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奶片。”
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奶奶这是又把我当成她过世的小儿子了。
“好耶,那现在轮到我的猜谜时间啦,来猜猜我们今晚吃什么好不好?”
我笑着接过了奶奶递过来的药片,假装塞进嘴里后上前把奶奶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又转头给壁炉又添了点木头。
“小乖现在都会做饭啦,我猜猜……我们今晚是吃烤馍饼?”
“嗯——猜对啦,我们今晚就是吃烤馍饼哦,在这里等我一会好不好?”
奶奶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窗外,昏黄的灯光作为引航的向导,勤勤恳恳地点亮道路,也点亮了灰暗的空气。
从那个窗户往外看,是这街巷的拐角口,每个要进入这条街巷的人,都会走过这个拐角口,都能在这里观望到。
奶奶很喜欢坐在这里,我不清楚她是不是为了看有没有熟人前来,或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角度的风景。
我在外的时间也不短,若是呆在这里能让奶奶打发时间,心情变好一些,那就直接把床移到这里就好了不是吗。
把小黑猫团放在壁炉边上的篮子里,剩下的就是我的准备晚餐时间。
烤馍饼并不难做,万幸家里还有足够的材料,只是全做烤馍饼的话,对奶奶来说不太能很好的消化,还是得准备一些其他好消化的辅食才行。
僵硬的四肢在活动和火源的帮助下重新变得灵活,嵌着火魔晶的锅很快就把油加热,铺开的面饼也开始滋滋作响,散发出清甜的味道。
炖着药汤的罐子也开始把苦味蔓延,在小小的厨房中缠绕交融,变成了有些微妙的气味。
窗外的风会把这一切卷走,只留下从气孔边缘不断冒出来的蒸汽烟雾,随即被等候在外的风嗷呜一口吞掉。
……
“奶奶,吃饭啦。”
看着奶奶明显要清明多了的眼神,我颇为自如地带上了称呼。
“小汐呀,辛苦你啦,还为难你这么照顾我这么个老婆子。”
“这是什么话。”
我给奶奶的腰后又多垫了一个枕头,将烤馍饼和面汤端在床上的小桌子上。
“才没有为难呢,我很高兴能报答奶奶。”
“你这孩子,我也没做什么,咳咳……”
奶奶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似乎是这才看清了今晚的晚餐内容,目光和语气都带上了怀念。
“今天是吃烤馍饼呀,我们以前那会,可是常常吃这个东西呢。”
“说到这个,没想到一晃眼就过去这么久了啊,又是就剩我一个老婆子在后方呆着。”
“哎呦,瞧我,又开始念叨那些久远的东西啦。”
奶奶挥了挥手,打散了热气,也挥去了她眼前的回忆。
“小汐你也别愣着,快坐下,饭可得按时吃。”
“嗯嗯,好。”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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