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明对赌

“这么漫长的岁月……她已经不是人类了啊……山神…”此刻，夏目玲子才领教到这两个字的含义。

梅野没有听清夏目玲子的呢喃。

拥有如此众多的妖怪信徒，历经无数春秋而容貌依旧如初，这般存在，恐怕早已超脱了人类的范畴。

她心中暗暗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叹，有疑惑，更有那难以言说的敬畏。

忽然间，夏目玲子耳边传来一阵妖怪们的欢呼声，那声音如同潮水般由远及近。她抬眼望去，只见那些妖怪们熙熙攘攘地簇拥着，朝着某个方向蜂拥而去，夏目玲子顺着它们的身影望去。

“是山神大人啊…”

“山神大人…”

“山神大人…”

是妖怪充满敬畏向往的呼喊声…

……

夏目玲子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整个人竟然一时之间呆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微风轻轻拂过，那轿辇上的白纱随之缓缓飘动，如同轻柔的云雾被风撩起，渐渐露出了里面少女那清冷绝美的侧脸。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夏目玲子的目光，微微抬眸，那目光清冷而又潋滟，好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直直地与夏目玲子对视着。

夏目玲子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被挤掉了，她却毫无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与那轿辇中的少女。

“扑通”“扑通”——

眼前的天地仿佛在刹那间褪去了所有的色彩与喧嚣，唯独留下那清冷绝伦的山神少女，以及自己心脏狂乱跳动的声响。

——“是人类的气息！！”

——“人类！！？”

““为什么山神大人的祭典会出现人类！！？””

“她来这里做什么！？”

“是想破坏山神祭吗！！？”

面具脱落的瞬间，夏目玲子人类的身份彻底暴露，一些激进的妖怪朝着她涌去，夏目玲子收回目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手握成拳头，正打算给妖怪来上个几拳。

没想到竟有人速度更在她之上。那少女身着种花国古代红色齐襦裙，间披的红色披帛仿若灵蛇般灵动游走。

木履鞋底踏于妖怪头颅之上，看似轻柔的红纱却如锁链一般，紧紧缠绕住妖怪们的身躯，使其无法再靠近夏目玲子分毫。

红衣襦裙的山神少女宛如星辰翩然降临，她清冷的眼眸落在她身上，令她少有的有些紧张。

顾溪轻轻抿了抿唇，她鲜少与人交流，尤其是在这黑夜山中与世隔绝了漫长的岁月之后。此时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没有被吓到吧？”

“…没事的。”

两人有些相顾无言。

夏目玲子第一次遇到和自己一样，能够看到妖怪的人，同样也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喜悦和开心。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

与传统日系女生的乖巧甜美截然不同，她宛如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清冷中带着难以忽视的锋芒，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那是一种无需言说便已深深镌刻于心的魅力，仅仅一眼，便足以令人心神俱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唯独她的身影在眼前不断放大，直至占据全部思绪。

顾溪缓缓走近少女，乌色瞳眸认真注视着对方略显无措的茶棕色眼眸，缓缓开口。

——“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的愿望……”那话语似是被无形的力量拉长，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难以言说的重量。

我的愿望，其实是想与你成为朋友啊，可这样简单的心愿，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怎么也难以轻而易举地说出口，只能在心底反复徘徊、打转。

唇角翕动了几次，话到嘴边，却变了意味。

——“呐呐~”

——“要和我打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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