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这个“系铃人”点的急,但十万大军是早已整装待发了。
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战争了,神谕有言,“胜则无攻伐,败则家国亡。”
他们这一去,就不在奢望活下来了,毕竟,也不知道敌国请来了谁,竟如有天兵降临,势如破竹。
不知军中谁唱起了古老的歌谣,刚开始还只有一个人微弱的声音,溅不起一点浪花,可若是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呢?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陈司思沉默着,没有去阻止将士们最后的发泄,就连他身旁的副将也保持着沉默。
前路漫漫,他们的未来在哪里还犹未可知。
都城离边地不远,也就一个月的路程,再加上大军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就十几天赶到了边地。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刚刚下过雨,泥土的腥气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很显然,守城军刚刚和敌方交过手。
陈司思一路掠过三三两两的士兵,无一不是相互搀扶,神色麻木的。
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了。
这一情感在到达主将帐营时达到了顶峰。
他看到了庞尊——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他和庞尊并称帝国双子星啊,当战争打响的时候,他还在监狱里,由他来领军,再正常不过了。
但他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极不好,即使他已经包扎了伤口,陈司思还是能够闻到浓厚的血腥味。
“你来了。”是罕见的没有阴阳怪气。
“嗯。”
看得出来,男人已经很疲惫了,可他却还是强撑着等他过来,也许是商讨军情,也许是其它的什么事,谁知道呢?
“你过来一点,别离我那么远。”
男人脸色苍白,调笑着说。
“……好。”陈司思上前几步,站得更近了,鼻尖萦绕的全是铁锈味。
陈司思其实是很讨厌血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从武呢?
大概是因为,一直有一个鲜衣少年打马过街时的身影一直留在他心底吧。
他那时八岁,和子仪偷偷出府去街上游玩,可是人太多了,他们走散了,他被人群推挤着向前走。
隐隐约约听到一些百姓兴奋的喊声,时不时还有鲜花和荷包从酒楼落下。
“是庞小将军!”
“他们这是班师回朝了?”
“真不愧是少年英才!”
……
不知是人群中谁不小心挤到了他,他踉跄着被挤到了空旷的大街,在他的前面是正正好对着他即将踏下的马蹄。
他几乎是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马背上的少年反应迅速,及时勒住了马,而这一幕彻底映在了小小少年的心里,无法忘却。
那人鲜衣怒马,从身后抽出一支箭,挑眉对他笑,说,“送你了。”
他逆着光,一切都很模糊,只有那只箭异常清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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