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4-1)

于此第十九日，胡安破天荒没有去找那个画师。他正在为灵做画，灵拿着把利剑比着姿势，屋内已经挂满画像，都是灵。胡安不止一次对灵说过，她是个好的艺术品。

“灵儿，过来瞧瞧我画得怎么样。”

“惊为天人。” 胡安只觉无趣，趴在书案上好一会儿。又道：“灵儿觉得我恶心么。”

灵：”为何这样问？”

胡安：“我喜欢男子”

灵一脸天真的笑道：“灵儿也喜欢男子。”胡安看着她亮起的眼睛笑了，不过这次大概是高兴的。

他让灵换上女装，骑着马于内城街头闲逛好几圈。

夜夜探索，同屋檐上的夜行者玩捉迷藏，灵终于找到一个重兵把守的地方，胡家祠堂。

今夜正是探索的好时机，外为两层式圆楼结构，顶层檐下会有透气窗，灵熟练的将其敲开探入半个身子。

令她没想到的是，里面是盘旋式直通向上的楼梯。周围的墙上一圈又一圈的牌位，最低下有光，应是香案两侧立的烛台。寂静等候片刻，攀着最上的横梁用绳子将自己送至楼梯上

靠着微弱的光环视一圈，只有许多牌位。

“四公子。”门外的守卫行礼道，灵听见动静借着绳又爬回横梁之上。

进门之人提着盏灯往上走了几级台阶，朝向一方跪下嗑头后道：“父亲，母亲，儿子回来看你们了。”维持姿势许久沉默着，眼中泪珠落下。

“此次远行，小妹的病越发重，那位神医说只有两个多月可活。”他轻声的陈述着，“是我去晚了。”又再次嗑头。

“小妹还未见过海，我要带她去看看。这深宅大院过于冷凉，儿子不会再回来，此次便是永别。”

因为胡家血脉从不外流，灵以为这位回公子不会如愿，直到后面偶然听说，他抱着自己的妹妹投海而亡。

灵悄然离开，外面下起细濛濛的雨。她失了神，自己没有亲眼见过海，只是在现实世界中的电视中见过。知道海同天空一样是蓝色的，那时候孤儿院中的孩子们约定长大后要一起去看海。

记忆与精神割裂着，每当回忆起现实世界时便会如此。吃下颗药丸，离开之时却脚滑从房顶摔下。

还未落到地底上就被人一把捞起肚子扛在肩上带走。

在一个偏僻的院子角落里,买的嘴被一张大手捂住。“嘘，别出声。”面前的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对灵微笑着。

意识到他是玉待阁的人，灵听话的等待，摔下来的动静很大，一定会惊动守卫。不知等待多久，比灵高出三个头的人才放下手。

“断根圣手，久仰大名。”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灵没想到自己竟有了如此威名，客气道：“那里，那里。阁下叫我灵便好。” 从他腋下穿过逃离包围区，她环顾四周后道：“需要我这个内应做什么。”

“如此着急做什么，先认识下不好么。”他转身靠在墙上看着灵，兴奋的道：“余幽南，或者叫杀人魔。”

灵心头一震，大大小小的流传进入她耳中，最令她感到害怕与讨厌的人，变态杀人魔余幽南。

灵讨厌没有人性的人，而余幽南在执行任务中以暴力为兴趣，不把人当人看的玩弄着。

“二阁老的心头好？”灵回应道，她曾听说二阁老喜欢变态的人，曾经疯狂招揽过余幽南。其实直到现在也未曾放弃过，可他偏喜欢单干，拒绝二阁老无数次。

听到灵如此说，他发出一声无语的笑。“真没意思，看来你和我不是一类人。”

灵：“时候不早了，赶快说需要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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