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橘汽水 (3-1)

“想踮起脚尖找寻爱，远远的存在”

“才踮起脚尖的期待，只怕被亏待”

——《踮起脚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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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雾气在清晨的空隙间慢慢串行，天空澄澈干净，像冲淡的蓝墨水一般，空气中弥漫着干草的气息。

“害人精，”江栀将阁楼的木门推开一条缝，扒着门框向里探出脑袋，“你在干嘛？”

唐晓翼正站在阳台上，身形微躬，俯靠着栏杆，修长的指节落在栏面上轻敲。

他换上了一件白色衬衣，背后印着羽翼的图案，领口略有些低，露出精致的锁骨。

清晨熹微的阳光铺在他的脸上，高挺的鼻梁在一侧眼窝投下稍暗的阴影。

“说吧，又有什么事找我。”唐晓翼斜觑她一眼，抬手解开几颗衬衣纽扣，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你跟我去取几个快递。”江栀满脸堆笑地挪动小碎步凑到他身边，献殷勤地捏着他的胳膊。

“不去。”唐晓翼闻言一口回绝，线条流畅的下巴微扬，姿态散漫。

“那你把自行车借我一下。”江栀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一块水果糖，剥开糖纸含进嘴里。

“免谈，”唐晓翼抿下唇线，眼神里透着轻傲，拖着长长的腔调，“不是我不借你，你会骑吗？”

“…你别管。”

“就你那小短腿，连车都上不去，更别说骑了。”他的嗓音带着笑，尾音略有些沉，像是砂石在心间碾磨而过，提琴般的低沉音质清冽盈耳，“你都买了什么？”

江栀仰起头掰着手指数道：“前几天借你钱买的DV机，笔袋书包，四本言情小说，还有我妈给我买的东西，但她没告诉我是什么，就说有很大一箱。”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唐晓翼的唇角轻扯了下，双手搭住江栀的肩膀，面上挂着礼貌的假笑：“慢走不送。”

“我话还没说完…”

“砰——”

被拒之门外的江栀深吸一口气，用手卷小喇叭放在嘴边，冲着门内喊道：“谁稀罕啊，没了你我还可以找其他人！”

唐晓翼笑着摇了摇头，垂眸转了下缠绕在修长指节的耳机线，目光略斜，瞥见小姑娘的身影瞬移到楼下，还恨恨地仰头瞪了他一眼。

“看着点路，别撞电线杆子上了。”他单手支着下巴，口中还含着根棒棒糖，半截白色纸棒露在外面。

江栀竖起中指，给了他一个白眼：“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会帮忙就会说风凉话！”

“是吗。”有风吹来，少年盛着光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笨蛋，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啊。”

♬

万籁寂静的小巷蝉鸣肆意，附近街道小店门口的音响播放着七八十年代的老歌，似水情深，不经意间勾起老一辈人的回忆和内心深处的一份童真。

“阿姨，来两根巧克力冰棍。”江栀晃着岑沐的手走进小卖铺，从口袋里掏出六块钱放在柜台上。

“是小江啊，雪糕就在冰柜里呢，自己拿吧。”老板娘掀开竹帘，怀里抱着一个在水井冰镇好的西瓜。

“栀栀，”岑沐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理了理刘海，“你是不是少买了一根啊，唐晓翼呢，你不是成天和他黏在一起吗，今天怎么没见到他。”

“别提他，晦气。”

江栀拉着岑沐坐在石阶上，老板娘拿来几块刚切好的西瓜分给两人。

“自己家种的，尝尝。”

“谢谢阿姨。”江栀撕开塑料包装袋，抹茶味的巧克力雪糕的是清透的绿色，外面裹着硬脆的海盐冰，丝丝凉意渗出，色调清爽，很有夏天的感觉。

“我跟你讲，唐晓翼那个害人精才不是什么好人，我刚刚叫他帮我去取快递，他不仅不答应，还嘲讽我腿短！”她咬下一口冰棍，巧克力的外壳下是沙漾质感的柠檬软糕，在唇齿间一点点的融化。

“某人又在说我坏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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