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8】(出生之异)

看着桌上剩下的酒，她不觉多喝了些，桂花酿啊，很久没喝过了，仔细想想，其实还是小时候最无忧无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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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都依旧很冷，她在花园里荡着秋千，而卓翼轩则在远外的柿子树下练剑。明明是冬日，但卓家的花园依旧繁花似锦，果木成林，偶有几只飞鸟掠过枝头。

往往哥哥练剑时，她都只会远远的看着，他们不希望她承担缉妖司的责任，在父兄的眼中，她只要活在他们的羽翼之下就好。

今日的卓翼轩好像有些别扭，他不大敢看她，只用余光偷瞄，但又立刻收回来。

染沫：“哥！”

她忽然喊道。

他手腕微颤，差点将剑扔出去：“嗯？”

染沫：“今日上巳节，哥哥为何不出去走走？你总是独来独往，不孤独吗？”

染沫这次并没有等着卓翼轩来问自己，而是主动问他。

卓翼轩沉默了片刻，最后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

卓翼轩：“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很多人，你要自己去看……眼睛会骗你，但心会告诉你答案。你一定会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那时你就不会孤单了……记得，孤翼难飞，双翅翱翔。”

卓翼轩总能看穿她的心事，即便她一言不发，他也能猜得出她在想什么。

她出生的那一天，天都下了从古至今第一场大雪，雪花纷扬洒落，百花齐开，她被抱在襁褓中，却不哭闹。

当时的她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周围，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兴趣，连云光剑都发出嗡鸣声。

责任，这个词恍然出现在了卓家的心间，他们是冰夷族血脉，虽然如今已经看不出往日风光，可是这份责任压的太重了，卓翼轩可以使用云光剑已经让他们震惊，却不想，翼宸也……

应龙曾预言每一任继承云光剑的冰夷后人，都将诛杀当世的极恶之妖，应龙的预言从无差错，准确说，那不是预言，而是诅咒。

前面那些诛杀大妖的冰夷前辈，哪个不是死的壮壮烈烈？

他们来到人间太久，已然有了人的情感，甚至连神的血脉都几乎消失殆尽。

是人，总会自私的。

当然，也还有另一方面，

缉妖司原本是民间组织，只是后来先帝将其收为官用，如今更是如日中天，甚至在天都远胜过皇城的名声，百姓对缉妖司异常信赖和拥戴，他们宁愿相信缉妖司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也不信皇城的最高官府衙役。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的存在是对整个天都负责的。

这样的缉妖司偏偏在近日，一直被朝廷打压，甚至朝廷还推出了一个崇武营，以此来限制缉妖司的权利。

卓家自然知道，这是皇室忌惮的开始，

但凡跟皇权沾边的东西，总是容易招致祸患。

所以这些异象必须要掩盖在这场大雪间，绝不能让旁人知晓，他们卓家有了可以继承云光剑之人，否则，那将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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