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故乡 (2-1)

天外天。

无心独自伫立于高山之巅，夜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袂。他抬眸望向那悬于天际的一轮明月，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洒而下，在他脸上勾勒出几缕寂寥的轮廓。此时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与这一抹皎洁的月色相伴。

“宗主，段辰逸的余党及其家眷也尽数擒拿，请宗主发落。”

无心：将他们逐出天外天即可。

无心望着北离的方向。

雨寂：我随大宗主游历北离之时，曾听过一句诗，念的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月

无心低下头不知想起来了什么。

无心：月是故乡月，的确是好诗。

雨寂：不知宗主心中的故乡是何处？是天外天还是寒水寺？

白发仙：雨寂。

白发仙觉得雨寂这么问似乎不妥，便出言提醒。

无心：雨寂叔叔，你可知我父亲入主天外天之前是哪里人吗？

白发仙：大宗主是前朝大将军之子，出生于天启城。

无心：他出生于天启，可他真正视为故乡的地方是姑苏。他在那里和我母亲度过了短暂却又幸福的几年，也是在那几年生下了我。所以要说故乡，姑苏才是我的故乡。

无心低头回忆起来。

无心：那地方我去看过，有一个湖，湖边有一颗垂柳，据说我母亲总喜欢在那里对着湖面梳头。只是有一天早上，人们在那里找见了她的梳子却再也找不见她的人。后来父亲便带我来到了这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父亲其实是死在姑苏的。

白发仙和雨寂对视看了一眼。

无心：哪里是故乡不重要，哪里有你在意的人，才是真正的故乡。

无心望着北离的方向并没有在说话。

白发仙：宗主可是想那位姑娘了？

无心：也不知道她如今如何了？

无心下意识地轻抚着手腕，那里曾是佛珠停留的位置，如今却空落落的。那串佛珠，此刻正静静地戴在心上人的手腕之上，这样的想法让无心的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怅然。

白发仙：宗主，请容我直言，或许这番话你不爱听。那姑娘的师父，乃是风雪剑沈静舟，单凭这一身份，便知其背景绝不寻常，说不定她来自...

无心：我知道，那又如何？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无心转身面向白发仙和雨寂。

无心：好了，如今天外天内患已除，凭二位叔叔的能力几年之内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白发仙：宗主，您是想？

无心：我要闭关。

雨寂：那敢问宗主何时出关？

无心：待我入那神游玄境之时。

白发仙和雨寂离开，无心还是站在那里。

无心：再度重逢，我定不会再离开你半步。只要你心中有我一席之地，任这世间万般阻挠，也绝不能妨碍我们相伴相依。

无心的嘴角缓缓扬起，那抹招牌式的笑容随之浮现。这笑似有魔力，带着几分邪魅，几分慵懒，宛如夜幕中最妖冶的一缕暗色，轻易便能攫住人的视线，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白发仙和雨寂这边。

雨寂：白发你说的那姑娘是？

白发仙：我和她交过手，天赋不错有成为剑仙的潜质。只不过来自天启城，我怕是身份不简单。

雨寂：天启城。会不会是那位出生便被钦天监断言能成为剑仙的昭平公主。

白发仙：昭平公主？白昭平。唉。

白发仙摇摇头。

雨寂：宗主会不会也走上和大宗主一样的路？

白发仙：不知道。但愿不会吧。

雨寂：宗主并无那逐鹿天下的雄心，他那份天赋，当真不逊色于当年的大宗主，如此天赋，却未有宏图大志相配，实在是令人惋惜。

白发仙：雨寂万不可乱来。

雪月城，百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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