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怪宋岚
因为有时,连他自己也对自己的过去也感到厌恶,这种情感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无法挣脱,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念尘哥哥,咱们还要在这儿待着吗?”糖糖那如葱白般纤细的小手,轻轻扯了扯念尘的衣袖,声音软糯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
然而,其中却蕴含着无比的担心,她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虽无法目睹这世间的模样,却好似拥有别样的感知,能敏锐地捕捉到念尘悲伤,丝丝缕缕地渗进她的心田。
念尘像是从漫长而深沉的梦境中被唤醒,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两座孤孤单单的坟茔,坟头的杂草在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声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一时间,他的心中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茫然无措。
是啊,前路茫茫,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宋岚带着晓星尘的灵识和霜华远去,而他的心空了,好似感觉不到世间万物,好似一片飘零在浩瀚大海中的孤舟,又似一叶在狂风中无依无靠的浮萍,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飘荡,找不到一处可以停靠的港湾,不知归往何处。
他微微俯下身,牵起糖糖那小手,她的掌心柔软而温热,却带着一丝因为紧张而沁出的薄汗。
两人沿着那条蜿蜒曲折、仿若羊肠般的小道,漫无目的地前行。
日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他们的身影在其间时隐时现。不知历经了多长时间,仿佛时间都在这份迷茫中失去了意义,两人来到了一处岔路口。
一条道路,蜿蜒着指向义城,那座承载了无数痛苦回忆的伤心地;另一条,则通向城外,那未知的远方,充满了不确定。
念尘站在路口,眉头紧锁,内心踌躇不已。
义城,那里有着他刻骨铭心的过往,每一寸土地都好似刻满了伤痛,可那也是他曾经熟悉的地方。
该不该回去呢?这个问题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的心头。
就在他陷入两难抉择之时,进城的方向,一阵清脆的“嘚嘚”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人,色彩斑斓、五颜六色,那些纸人被制作得极为精巧,眉眼口鼻栩栩如生,在日光的照耀下,竟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一般。
赶车的是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粗壮汉子,他脸膛黝黑,犹如被岁月这把刻刀深深雕琢过,满面都是风霜的痕迹。
一道道皱纹,像是记录着他人生的沧桑旅程。
念尘见状,急忙快走几步上前,双手抱拳,恭敬地拦住马车,说道:“这位大叔,冒昧打扰,您这是要前往何处?怎么车上拉了这么多纸人呀?”
“吁——”老汉猛地勒住缰绳,那缰绳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中抖动了几下,马车随之应声稳稳停下。他瓮声瓮气地开口回答:“我正要去岷城,这些纸人呐,都是哀山哀氏宗门订的。嘿,您还别说,就这个月,我都已经在这条路上来回跑了五趟啦!”
老汉说话时,鼻音浓重得厉害,听起来像是受了风寒,每说几个字,就忍不住吸溜几下鼻子,那声音在这空旷的路上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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