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木归归：那如果白泽令一直在你体内，是不是你就不会被戾气吞噬，不会失控了？

赵远舟：是。

木归归眼睛亮了亮，眼中闪过惊喜。

赵远舟：但要开启星宿阵法，白泽令必须离体合并。

#木归归：阵法午时就能完成，结束后再将白泽令一分为二，重新送回你体内不行吗？

赵远舟微微一怔，看着木归归的眼睛。

赵远舟：你愿意让我这个世人眼里的邪恶大妖，继续和你家文潇一起执掌白泽令，统辖大荒万妖？

木归归回答得斩钉截铁，

木归归：不愿意

木归归：但总比你失控后胡乱杀人好吧？

赵远舟：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无法原谅的事，你会如何？

木归归：世间大部分无法原谅之事，都是因为无法理解对方为何如此，才难以释怀。若你愿意告诉我理由，也许我能理解你呢？

赵远舟怔然，迎上木归归笑意盈盈的视线，心口也跟着灼热剧痛。

赵远舟：你竟然和极恶之妖妖都能共情……我……

木归归：怎样才算极恶之妖？是被天地选为戾气的容器？是被戾气控制杀人，为赎罪一心求死，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却从不敢提明天？

赵远舟眼睛微微泛红，看向木归归，木归归也看向他，伸手为他擦去一滴泪。某种微妙的情绪在两人之间盛开，她心头一颤，把水在他身上擦了擦。

#木归归：天地选中你成为戾气的容器，是一种慈悲之举。只是……对你来说有些残忍。

赵远舟笑了笑，在默默的等她接下来的话。

赵远舟：归归，你还有话没说吧？

#木归归：我不想你死。

赵远舟虽然猜到她想说什么，但听到后还是愣住了，他朝她看去，看见一颗小露珠砸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然后扑闪了几下。

似是小露珠落到了眼睛里，她眨了几下，睁开时眼睛红红的。

赵远舟看到这一幕，有点恍惚。

卓翼宸在吊桥处练习剑法。他剑气肆意，在空中帅气转身，剑气打下树叶上的雪花。雪花飞落一地，但他不觉得寒冷。他孤独地站在雪地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远舟走过来。

赵远舟：小卓大人真是勤奋，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在独自练剑。

卓翼宸：早点学会，早点杀你。了却你的心愿。你我都开心的事情，当然要勤奋。

赵远舟：勤奋是好的，但若是不得要领，操之过急，容易伤及自身哦。

卓翼宸：要你管。

赵远舟：我教你的，我当然要管。

赵远舟突然伸手，双指点向自己额头，从自己的额头出现一团红光，红光顺着赵远舟手指飞进卓翼宸的眉心。

卓翼宸眉间亮起白光，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画面。

一个身穿白衣、带着面具的男子站在水中，正是冰夷。他手中握着云光剑，在水中随意一划，水便爆裂开来，周围升起水柱。

他剑招凌厉，剑意化形游刃有余，他在水中跳起，在空中旋转一圈，飞起一剑劈向水中。强大的剑气震碎他的面具，面具掉落下，露出卓翼宸的脸。

他睁开眼睛，是蓝色的瞳孔。

卓翼宸：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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