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又谈何容易呢?比比东如今对他恨之入骨,腹中还怀着那个不该有的孩子,而武魂殿内部因为此事也开始暗流涌动,种种难题就像一座座大山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愁眉不展,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面对。
暮以霜就那样静静地、默默地站在千寻疾的身旁,神色平静如水,仿佛周遭发生的这一切闹剧都与她毫无干系一般。
她既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愤怒,也不见半点委屈难过的样子,只是安静得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千道流看着暮以霜这副模样,心中既愧疚又无奈。
他深知这件事是千寻疾做得太过分了,对比比东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而暮以霜作为千寻疾明媒正娶的正牌教皇夫人,在这场风波中却无端遭受了这样的难堪局面,实在是委屈了她。
千道流:以霜,此事错全在疾儿,是他行事荒唐,让你受了这般委屈。你但有要求,无需顾虑,尽管直言便是。
暮以霜:大供奉,以霜明白。
千道流眉头紧锁,抬手重重地扶了扶额头,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恼交织的神情。
平心而论,暮以霜自入了千家的门,温婉贤良、端庄大方,将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是极为称职的儿媳,甚合他心意。
只是这姑娘性子太过恬淡,向来不争不抢,仿若世间名利纷争皆与她无涉,时间久了,千道流还真摸不透她心里究竟所求为何。
千道流:罢了,你们先回去吧。
千寻疾:是,父亲。
暮以霜:是,以霜告退。
千寻疾与暮以霜并肩站定,身姿笔挺,一同向着千道流行了一礼,动作整齐划一、恭谨有度。
礼毕,两人默契转身,沿着那长长的廊道并肩徐徐离去。
走着走着,千寻疾微微颔首,目光不自觉地落向身旁的妻子,她身形娇小,个头才刚刚及到自己肩膀之处。
他薄唇轻颤,细微地翕动了几下,似有千言万语在舌尖翻涌,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恰似有满腹心事纠结缠绕,却寻不到宣泄的出口。
暮以霜似有所感,莲步轻移间,缓缓抬起头,澄澈眼眸直直对上千寻疾的目光,那目光交汇的一瞬,仿佛周遭空气都凝住了几分。
片刻,她樱唇轻启,悠悠吐出一口长气,似要将满心的复杂情绪一并驱散。
暮以霜:寻疾,你无需多言,我心里都明白。只是,这种糟心事,我绝不愿再有下次
她轻言细语,可那语调虽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其间裹挟的无奈,恰似一层轻纱,朦胧了她眼底的神色。
那声音,恰似冬日破晓时分,穿透霜寒的一缕冷风,清冷却又带着几分空灵澄澈,往昔岁月里,常引得千寻疾沉醉痴迷,仿若只要聆听这声音,尘世纷扰皆能被涤荡干净,心灵仿若被清泉润泽,觅得一方安宁。
可此刻,同样的声音入耳,千寻疾却只觉后背一阵凉意蹿升,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冒,竟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他忙不迭地点头,脑袋如捣蒜般上下晃动,眼眸中往日的沉稳笃定全然不见,只剩满满的惶恐不安,哪里还瞧得出半分身为教皇的威严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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