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沉霜之舞

芙笙公主当年是多么惊艳绝世的存在啊，她不到二十岁就突破八阶，二十五岁时整片大陆已经难找敌手，这样的人，即便是在人才辈出的辉煌年代，也绝对站在最高峰俯视着众人。

当时皇宫禁地里那一块珍贵的祖母绿甚至曾经预言：她将是庞波帝国皇室唯一成神的后代。

神明啊，无数人向往的存在，可那时候她身为皇室公主，自然知道一些秘闻：九阶成神后，是要消散回归于天地间的。

那时候她爱着自己的子民，爱着自己的家人，爱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所以不愿意成为世间不可见不可触的风，游历大陆，开始寻找两全之法。

幸运的是，她入了更高位面神明的眼，拥有了形体不灭的资格。

不幸的是，一旦继承神位，她将脱离此方红尘，前往另一个世界。

秦艽：我那时候还想，只要身体还在思想不灭，即便前往了另一个位面，我总能找到帮助这边人的方法的。

秦艽：现在想来……

那时候的人大多已经消失在了岁月中，而她现在所在乎的，也只剩下一个。

可就是这一个，让她万般舍不得。

秦艽：我不想离开他。

这一生两世失去的已经太多，岁月变迁，她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一往无前的少年了，她只想陪着所爱的人安度余生。

“你如此痴恋，就不怕此生的他已经不爱你了吗？”

祂的声音略带疑惑，像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利剑一般，毫不自知地刺向那满心爱恋的少女。

秦艽：不怕。

秦艽：他爱我最好……若是不爱，我也不会强求。

秦艽：哪怕……只要看着他幸福也好。

那些惨绝人寰的罪恶和惩罚像是千斤重物，已经彻底压垮了她的脊梁，所以当她回想起那些晦涩至极的回忆时，与备受宠爱、捧在手心的今生截然相反的回忆时，她才会那般疯魔。

她所悔恨的，不仅仅是因为知晓了那些暗无天日、永不会愈合的伤疤，更是因为那痛楚已经彻底击垮了她的自尊和骄傲，她知道，当她接受了那些记忆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是那个骄傲肆意的秦艽了。

秦艽：即便我粉身碎骨……我也会守护好他。

她笑着呢喃道，一滴泪却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在冰雪之中折射出光芒，清澈干净。

“……”

“痴儿啊。”

祂静静看着这唯一一个可以继承祂神位的存在，想起万年之前她也是这般，三拜九叩，只求来生与他再相逢，即便代价是万年孤寂煎熬。

那个男子，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既如此，神明九考，你还要继续吗？”

“前八考你虽然已经通过，但你耽搁了万年时光，所以想要开启第九考，你必须再次挑战新的考验。”

秦艽：我准备好了。

秦艽：什么考验？您说吧。

“在那片你停驻了万年的土地上，赤足完成一曲完美的沉霜舞。”

“不能携带任何防御器具，不能使用任何法器，直到你成功为止。”

“秦艽，念在你陪我解乏了许多时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两年之内，你若成功，可为你暂时压制那诅咒；你若失败——身死道消。”

“这是一场不能回头的冒险，秦艽，芙笙，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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