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道歉,林七夜静静伫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和家人的维护不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自己出头。
虽然他看不见沈青竹说话的神情,也看不见沈青竹收拾人的动作,
但似乎却能预知他下一刻出手的时机,也能预感他下一秒要说的话语。
从小林七夜便觉得,人生很像俄罗斯方块,无论如何摆放都会有缝隙,只不过自己空缺的面积总是比别人的宽大罢了。
他从不纠结于把每一个地方都填满,他固执的认为,只要自己不乱了阵脚,终有一日那些没有被填补的缝隙都会成为过去。
他曾自死亡的方向出来,所以他知道生存是一本写满妥协和同化的投降书。
一直停泊在孤独的崖岸,他将深处的自己加冕为暗夜的王。
他聆听自己身体里破碎的声音,和愈合的过程。那些悲喜交替的新生秘密、踯躅无望的人生,这一刻:
柔韧的青枝条在黄昏中轻轻摇曳,暗绿的幽香悄无声息建起心的港湾,苍梧的泥瓦瓜分了一些寒极的冷。
所以,人怎么能风轻云淡地面对伤害过自己的人,说“没关系”呢?
就像揉捏过的白纸,重新铺展开来后,那些存在的褶皱也不能被一一抚平。
橙皮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比吹拂的南风强烈,比余晖的阴影辽阔。
心脏是一座拥有两间卧室的隐秘居所,一间栖息着无尽的痛,另一间则安放着纯粹的乐。人不能笑得过于响亮,以免惊扰了隔壁房间沉睡的苦。
沈青竹看着此时过于安静的林七夜,久久不应答,他似乎看见了一个灵魂在承受不为人知的深重枷锁。
他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扣在手里的人,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沈青竹:大学生有素质,不跟你这种败类一般计较
沈青竹: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是被我知道你心生报复
他使出五成的力道扭着张澄脱臼的手,
沈青竹:我不介意现在就好好收拾你几顿
一句话,一个动作,疼得他紧紧吸了一口气,心中恶毒的想法暂时浇灭了。
若是被收拾好几顿,能不能全头全尾还是个值得害怕的事情。
欺软怕硬的他立马换上一副窝囊的模样,
张澄:拽哥你大人有大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发誓我绝对不敢怀有报复的心理
张澄:拽哥你放过我吧,我的手快要断了
沈青竹瞥了一眼林七夜的反应,还是静呆的样子。
他松开哭爹喊娘的人,
沈青竹:算你识相,滚
终于得到解脱的张澄,扶着受伤的手踉踉跄跄地逃开。
至于他会怎么样,这并不在两人关心的范围之中。
沈青竹随意倚靠在楼梯扶手上,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林七夜,不知道在想什么。
远处操场上传来住校生打篮球,吹口哨的声音,听不真切。
大概是赢了,欢呼雀跃尤其轰动,惊扰了玉兰树上筑巢的鸟儿。
林七夜抬起双脚,一前一后地踩在同一级台阶上,如此走了几次,才慢慢走到沈青竹身旁。
林七夜:沈青竹
听着林七夜略微有些软着语气地叫唤,
真是见鬼了,
为什么前不久他会觉得林七夜像一只小豹子?
他和背在肩膀上的书包挂着的可爱小熊猫玩偶,有什么区别?
喔,还是有区别的。
区别就是,自己分不清,到底是他更像国宝的熊猫,还是软萌的熊猫更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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