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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福” (2-2)

“好巧,我们6个居然吃的第一粒饺子都是不同口味的。”高琪琪将手机相机打开,“摆到中间吧,我拍个照纪念一下。”

众人将勺子并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咔嚓”一声,高琪琪定格住了这一刻。

坐在门口的两位顾客看到这一幕,纷纷感叹“年轻真好,真怀念上学的时候啊。”

众人吃罢,各自道别。只剩石闫还没有走。

“石闫,你不走吗?”宋华清看着坐在座位上的石闫。

“现在还早,”石闫看着尚明的天色,“我想去看一下宋妈妈。”

“嗯,那你跟我来二楼吧。”

明明昨天才见过宋妈妈,才过了一天时间,石闫踏上这被磨掉皮的台阶,恍惚间像过了很久。

依旧是一排排整齐陈列的床铺,靠近阳台处的一张床上睡了一个小孩,小孩的身边有一位老人,老人坐在轮椅上,戴着老花眼镜在看书。

老人看见宋石二人,和蔼地笑了起来。将书合起来放在床。推着轮椅走向了宋石二人。

“宋妈妈,”石闫走过去,像昨天那样蹲下身子,拉着宋妈妈关节错位的手,轻轻摩挲着,“我来看你来啦。”

“好啊,好孩子,”宋妈妈摸了摸石闫的微卷发,“我很高兴。”

“来,清仔,过来。”宋妈妈向宋华清微微招手。

宋华清走过去,也向石闫一样蹲在宋妈妈的另一侧,握着宋妈妈的手,“嗯,宋妈妈,我在。”

“两个乖孩子,”宋妈妈将宋华清后石闫的手叠在一起,宋华清的手掌心正好盖住了石闫左手手背上的红色月牙印记,“你们是好样的。”

宋妈妈的嗓音依旧嘶哑,说话很慢,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石闫看着宋妈妈温柔地摩挲自己的手指,想到自己搜到的那些网页内容,突然感觉心里好堵,眼睛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怎么了,闫仔。”宋妈妈察觉到了石闫的变化,捏了捏她的手指。

宋妈妈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但石闫感觉那力道弱如棉花。

“没事,眼睛进沙子了,”石闫擤了擤鼻子,露出自己的大白牙,“让宋妈妈见笑了。”

“闫仔成花花脸咯。”宋妈妈用大拇指揩了揩石闫的下眼睑,像逗小孩子一样做出“嫌弃”般的宠溺。

宋华清一直握着宋妈妈的手,看着宋妈妈开心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很欣慰。

天气渐渐暗下去,此时,在长丰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水饺馆的二楼房间内,一位老人在唱歌。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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