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车 (3-2)

听她这么问，尤佳真的心痛起来：“痛！原来我想如果不能相互陪伴何不放对方自由呢？现在觉得，痛过才知道什么是痛。“有些事真的无从说起，有的痛难以言表。她看向窗外，辽阔的天空下，一排排屋顶，同一个世界换一个角度多么不同：“现在看来是一件好事……我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想被所谓感情束缚。这是我的朝思暮想也是我的千辛万苦好不好。如果再来一次选择，我也不会改变。“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薛可欣若有所思地吟诵起来，这是两人中学时一起摘抄过的大仲马的金句，两人相视一笑。

薛可欣柔声说道：“其实只要时间够长，就会发现没有哪一种选择可以一帆风顺，完美无缺的。现在不交男朋友，那是没遇到合适的。工作比男友可靠！“

“就是。”尤佳比任何时候都坚定这一点。

两人正说着，突然薛可欣一脸惊喜，“顾——律师，你怎么来了？这一年多不见，我们这里还经常念叨你呢。”

顾炼推着行李箱从另一个电梯里走了出来，笑一笑打起招呼。尤佳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被气糊涂了，旅行箱竟忘了拿。顾炼又看了看两个女孩，顿时明白了什么，伸手示意去拿尤佳肩上的双肩包：“你进去吗？要不把绘本给我一起带进去，你们再多聊会儿。“尤佳这才觉得装满绘本的包包想一箱砖压在肩头好痛。

望着顾炼背影，可欣兴奋地拍了一下她：“男朋友？上次疫情期间你募集物资时说要送的人是不是他呀！”

尤佳脸一黑忙否认： “是个活的就行呀，我的品味这么差吗？”

“也是，好像名字不对……不是吗？我怎么觉得，他对你说话的样子好……说真的，这个肖律师还可以，去年免费帮我们儿童之家的一个单亲妈妈打官司。那孩子就是豆豆，你也见过的。听说豆豆爸爸出过书是个金融精英，非常非常有钱，可就是不给豆豆治疗费。最后达成庭外和解，肖律师为豆豆争取到了最大利益。豆豆妈妈感谢得不得了。上个月豆豆病情稳定已经出院了。那段时间他来过几次，我们这里对他的印象都不错。如果他是单身你可以抓住机会。“薛可欣越说越认真。

尤佳不想解释，于是脸上配合着夸张地花痴笑，惹得薛可欣伸手打在她的肩上。尤佳笑着挨揍，心里却想哭：人心不可测，一边做慈善一边做老赖真是人格分裂。

从医院出来，尤佳在离家不远的超市下了车。超市里商品琳琅满目，促销信息循环播放令人麻木。被人流裹挟前行的她边走边看。从小到大都在考试，训练标答，其实生活哪有答案。想想以前的学习，都是简单题，生活才是一道无解难题。顾炼换新车明摆着是铁了心不打算还钱了，这样下去自损八百也不一定能杀敌一千，说到底还是自己当年昏了头。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气得要哭了。

她推着购物车闷着头穿梭在货架间寻找好吃的零食，糟糕的心情慢慢平和下来。当她拿到几款心仪的巧克力返回自己的购物车时，发现自己的车不见了。再仔细一看，是自己的购物车没错，只是车里面多了米、食用油，这是谁呀把车搞错了。“今天做鸡汤怎么样？“顾炼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接着一只长长的手臂越过肩头将一包鸡放入购物车。接着他又将车推到调味品区拿了料酒、花椒、五香等，尤佳不想说话但还是跟在他身后看他往购物车里不断放入香菇、姜、蒜……。不一会儿推车就满了，顾炼推车到自助收银处把商品一件一件进行扫码，再递到她手上头也不抬地说：“我来结账，你去把东西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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