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小姐。”
“那晚我轻拍她的肩膀,她安详地睡了。”
“我的蝴蝶小姐死在一个雪夜,大家都说她只是睡着,她明明就是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再也不能活过来了,我的蝴蝶小姐。”
“我明白,大家都想拿那种用来骗小孩子的话来掩盖,胡编乱造,扯到最后告诉我她死了,可是我们都这样的话,谁来为蝴蝶小姐立碑呢?”
“这样的话,蝴蝶小姐怎能安宁呢?”
“你们这种人就是这样,拿一些显而易见的瞎话来蒙骗我。”
“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喜欢说谎,以为这样事实就能与世长辞,真实是不会被掩埋的,一千次说谎就会有一千个世界变成废稿,扔也扔不掉,甩不开的影子缠住心脏。”
“这种事情不要再说了,我知道。做什么也没用了,她死了,我的蝴蝶小姐。”
“是你们杀死了她!”
“神撞击我的灵魂,至今飘荡着圣琴的歌声。”
“白昼使我疲惫,而当我回归夜晚,她的音容笑貌便愈加炽烈,愈加痛苦。永恒的乡愁,那诗人极乐的国度,歌声似亲人般日夜呼唤我。”
“我的蝴蝶小姐,请你带我走。”
“我时时听见,我看见她的眼睛,平静又苍白,瑟瑟消逝,不可抗力使她衰老,难以置信,我的蝴蝶小姐变成一具标本,她被装进相框,她被贴上标价。”
“清醒得发狂,我的朋友,我渴望,对生命也对死亡。音乐!只有这时我才能回过神来,她一笑,我与蝴蝶小姐共舞到天亮。”
“勿要对我说,金色的睡眠,我的手在发抖,我的挚爱,别走,别走,我的灵魂说,我的心没有庇护。”
“她的尸体在开花,我亲爱的,你不能看见阳光。我的渴念!颗粒状的全世界。我觉得我必须等待,用尽下一个千年等待,她马上就穿过明媚的小径走来。丰富的世界触手可摸,今天依然美好,我嗅到她的香。”
“我交出我命运的狂澜,第十七颗星星点燃夜幕,无边的大海在呼唤我,将我引向神圣的天穹的远处。”
“我的蝴蝶小姐破茧而出,她晒干了翅膀,她总算能飞了,她欣喜地抱住我庆祝。诗寇蒂死于暴怒,那一晚她睡得不好。”
“以至于她死掉的时候,那张苍白的脸颊让我以为她只是睡了,我可怜的蝴蝶小姐。我轻柔地走过去为她披上毯子,壁炉的火焰发出噼啪的声音,我害怕她被吵醒。”
“她再没睁开眼,你说她只是睡了,她就睡了一整个雪季。”
“我的蝴蝶小姐,她在春天的花瓣上诞生,死在飘着大雪的严冬。”
“喜乐的杯盏终于还是破碎,恐惧令人窒息,我被死亡扼住脖颈,花枝枯萎,暮霭散尽。”
“创世之光点燃整个惊恐的世界,她赞美生命,我讨厌这点。”
“人类一再强调爱,忠诚,热忱,颂为美德,这点倒是一脉相承。于是我在人间如独立异乡,最后被识破,撕下脸皮钉上十字架。”
“大家都装作看不见,一再地上帝向世界宣布福音,神圣的幽灵王长出肉身,悲哀!祂也将要腐朽。”
“我的蝴蝶小姐在花里停栖,天空没有星星,她在无助的睡梦中死去。”
“我亲爱的蝴蝶小姐,你要长久幸福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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