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赋之世18-过去的事情 (2-1)

“这是她永远也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她在黑市的时候我们两个是搭档，她以前是个还算开朗的孩子———原谅我的话很乱。我们关系很好，那时我就被她吸引，我们共同完成了很多任务，后来被同时册封入黑市的武器库，她的代号是「人间兵器」，简称兵器，我的代号是「人间恶魔」。”

“她告诉我自己是那瑞安的孩子，但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诞生的。那时我安慰她，她于是又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

“后来我们两个的观念出现了分歧。我对于待在黑市这件事本来是无动于衷的，只要能跟她在一起，我在哪里都无所谓。但是她不一样。她是个上进的孩子，她很快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正当。”

“那天晚上她跟我说，‘缪可，我们做的是杀人的事情。神是不会宽恕我们的。’我心疼她，我不知道怎样使她那颗神经衰弱的心振作起来。那瑞安发现了这一点并找我谈话，大致的内容就是让我感化她。黑市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成员，我知道这样下去她的后果只能去死。”

“我几乎把一切都告诉她了，除了一件事。”

“莱克什。如果她不是人类，你还会这么对待她吗？”

“我不在乎。”莱克什淡漠道。

“我隐瞒了她，那瑞安告诉我她根本就不是人类，她是那瑞安创造出的生命体，不属于神赋之世任何族类的范畴。———这件事我不希望你告诉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普得斯蒂.伊玛格拉特，她将是那瑞安为了自己的统治，创造出的独一无二的生命体，「人间兵器」。那瑞安具体的阴谋我并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我并不希望小伊知道。”

“这是我对她隐瞒的唯一一件事。”

“继续说，我试图用黑市那种不正当的观念感化她，但是她无动于衷。后来那瑞安给她设计了一次任务，就是那一次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让小伊屠城。她接到任务后手一直是颤抖的，她没有让那瑞安如愿，她杀了黑市派来监督她的人员，并私自放走了难民。”

“回去之后那瑞安勃然大怒，她决定用自己那一套刑罚感化她。”

缪可的身体明显在颤抖。

“似乎是为了威胁我，她被处刑的时候我全程在侧。那时她十根手指钉入了长钉，骨骼破碎，身受重伤。”

“那瑞安反复问她知错没有，她就抬头，一遍一遍地呐喊，然后再添新伤。”

“她很能忍疼，那段过程中她从没喊疼，一次也没有。”

“你不会想知道最后我崩溃地跪下来为她求情的时候她被折磨成什么样子。”缪可看了莱克什一眼，“她真的就只剩一口气，后来她养伤也将近花费了一年时间。”

“那年她十三岁，从昏迷和铺天盖地的痛苦中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寡言少语的样子。从此她几乎变了一个人，手也因为那一次折磨留下了挽回不了的残疾。她的身体留下了隐疾，常常胃疼，发烧，这时她的手就又开始颤抖。”

“她说，她不后悔，她救下了一整座城的人。”

“她以前很喜欢音乐，她会很多乐器，我很喜欢她弹琴的声音。手残疾之后她再也碰不了乐器，重伤初愈的时候她迫切地碰到琴的那一刻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再也控制不了崩溃和愤怒，她在我面前疯狂地摔砸那两只已经没用的手，她将自己昔日最爱的那把梵阮摔成碎片。”

“此后她又大病了一场，那之后她的身体就开始虚弱。她的琴我细心地帮她修好，可她再也不愿意看见。”

“后来她也没再被安排任务，她只是每日练习，恢复以前的实力。她终于又能战斗。我有一次单独出任务回来看见房间桌上放着一张纸。”

“那纸上写着‘谢谢你，缪可，我爱你’。那时我就知道大事不好。我魂不守舍地跑到她房间，门已经反锁，我破门而入的时候那场景给我留下了毕生的阴影。”

“她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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