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清晨,镇内唯一的医院门前就聚起了队伍。闪亮的黑色汽车伴着尾烟一个摆尾,停在医院门口,随即下来两道一深一浅的影子。
尚司秋昨天晚上收到来自上局的报告,亲手为水谨意将门打开,知道自己眼前这个人是个医学上的天才,便将那几个现在仍在昏迷的人苏醒的希望,交在了他的身上。
走进没有照看的医护所,水谨意顺势推开玻璃门,坐到一个病床上,见上面躺着的男人眼底乌黑,眼里泛白,若有所思的吩咐尚司秋去拿雄黄跟盐水,自己则从腰间挂的荷包里,拿出一排银针,在点燃的酒精灯上烧红,以迅雷之耳的速度扎进男人的中指指尖。
手指上抬,分开按在男人脖上一个蠕动的黑点上,水谨意将针尖在雄黄里稍微一沾,咪眼往那处一扎,瞬间一声凄厉的惨叫便传了出来。
他神色不动,接过尚司秋递给他的盐水,又令他扶着男人的头,慢慢顺着银针扎出的口,让那条藏在肉里的蠕虫爬进盐水,这才将银针收回。
针尖有些发黑。
水谨意将银针包在手帕里,迅速的在男人脖上扎上几针,又动作不停的拿出细银针扎在男人的肚脐处,慢慢的转动。
“哇!”
男人猛地睁开眼,撑起身子,将血吐在地上,红到发黑的血里,是一条蠕动的蜈蚣。水谨意一根银针贯穿它的腹腔,继而将它放在同一碗盐水中,道:“静养半个月,便可以了。”
话落,他又去其他几个病床一一就诊。将那些用过的银针通通丢掉,只留下了一只活着的蠕虫。
昏黄的灯光之下,水谨意坐在桌前,将它放在透明的圆形器皿中,拿出胶头滴管,轻轻地在里面滴上一滴血,道:“这是一种吸血的虫子,阴的很,雄黄攻毒,可以相克,你要注意不要让它吸进肉里了。”
他用镊子夹起一块儿碎片,在那团虫子面前绕了绕,见它的一端跟着这块肉转,眼神示意尚司秋看好,刚将那肉放下去,只觉眼前一花,肉就消失不见了。
“它还是吃肉的。”
水谨意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下,认真的神态,让人不忍打扰。
尚司秋看的稀奇,从没有见过这物,将手指在它面前吸引,猛地向下一按,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瞬间袭来,又迅速的把手收起,看那团黑虫子正张着森白的大嘴尖叫,吓得一把将器皿的盖子盖上了。
“我们明天去茶馆看看。”
水谨意低声的吩咐着。
最近的茶馆定在一栋废旧的院子旁,说书先生坐在台前,手里拿着块木制的板,神秘兮兮地讲述着近日十分惹人眼的龙血天莲。
“话说这龙血天莲呀,长在那雷雾山的山顶,从没有任何人成功摘过它,更没有任何人知道它长什么模样。而离奇就离奇在了,只要有人上了山,就会在第二天莫名其妙的死亡。老一辈都说那处不干净,也因此太平了几十年,不知怎的,最近居然又闹起了瘟疫。”
先生把板子向桌上一敲,身子向后微仰,眯起了一双细缝眼,脑海里回忆雷雾山近日泛着红雾的模样,摇头叹息道:“许是山神发了怒,见有人又要抢祂的宝物,才会如此罢…”
“…”
“你信这什么山神啥的吗?”
尚司秋手捧一把瓜子磕,问着身边蒙面纱的人,自己心头谈不上信或不信,只觉有些离谱。
“不信山神,但信有妖。”
水谨意把手里的茶杯倒扣,耳上渐生出朵蓝色的六瓣花,身边也浮起些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蓝色荧光。带有多根触角的长刺在背后轻晃,他的意识穿过层层的云海,与一双幽色的眼睛对视,开口道:“很大也很强。”
睁开眸子的那一瞬间,尚司秋清晰地看到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的蓝色流光,就像那日在观前看到的人一样。
这都什么事儿啊。长长的叹上一声,又听不远的地方传来声响。
我闻春色满堂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