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俊声的脸颊健康的红润,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跟之前在西北军营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的手里拎着一包用墨绿色纸包好的药,腰间挎着个旅行袋,里面装满了上将让他带的东西,看起来十分沉重的样子。
尚司秋接过他手里的药,侧身让他进房,突然注意到他的身后,还跟了个孩子。
小男孩带了一顶镶了银边的玄色帽子,圆嘟嘟的脸红又润,脚上踩着一双皮鞋,上身穿着带纽扣的马褂,下身是跟帽子颜色接近的黑裳。
男孩牵着塔俊声的包袱,柔软的黑发搭在脖子上,身高低,抬起头来看尚司秋到时候,他才认出这个男孩是番碧虚。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尚司秋无意识的皱着眉头,说话的声音有着连他都没有察觉的不耐烦。
塔俊声没有在意他语气的问题,自来熟的拎着包袱推开卧室门,把东西全都放在脏乱的床上,长呼一口气道:“上将最近很忙,水先生,也就是那天给咱们弄药的那个,因为救了一个人,手脱臼了,娃娃就先让我照顾了。”
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水谨意的身份,抓起桌上放着的茶壶,就想喝一口,结果就看到了从里面爬出一条蜈蚣,不由得咽口唾沫,又放下去了。
尚司秋沉默的咂咂嘴,把茶壶扔到地上,抬起屁股坐到桌子上,拆开塔俊声带来的那包药,突然注意到,这个长的有些像粽子的都行,一共有三叠,除了第一叠是他的药,剩下的两叠都是草药。
“这是干嘛呀?”
他并没有过问水谨意是为了救谁受伤,也没有问塔俊声过的怎么样,而是抓起那把草药闻了闻。有点熟悉的感觉。他想。
“这是水先生让我给你带的,他说最近雨多,你身体不好,让我给你带点药跟棉被,给你拿了点种子。”塔俊声伸着一根手指头,在自己带着大包里翻了翻,掏出了一本尚司秋非常眼熟的蓝皮书,“水先生还让我把这本书给你,他不让我看,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尚司秋呼吸一顿,把药吞进去两粒,接过那本书翻了翻,发现书已经快写完了。
这书他从重新见到水谨意的那一刻,就还给了他,所以他应该也是从鹿湾城私塾的那一天开始写起的。尚司秋动作有些慌张的翻到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一页,手微微的颤抖,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它上面写的什么啊?”塔俊声怀里抱着番碧虚,坐在床边上,好奇的往那探头。
尚司秋翻的很快,没先去回答他的话,只是一股脑的简单浏览一遍,很快便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的字很简单,跟前面相比,甚至有些歪歪扭扭:
2月11,东南护守。
-后勤致云宁。
“你在我这先过着,我…”尚司秋把本子放在自己的腿上,想着那两句话,突然停下晃着的双腿,站起身,正声道:“要来人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塔俊声,腰杆挺的很直,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绝顶的希望,就连嘴角都染上了笑意。
“要来人了。”
他小声的又呢喃了一句,仰头看向门外的天,突然哼起了歌。一身破旧的布衣,挡不住他突然爆发的生命力,雨后的阳光照耀之下,塔俊声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山巅之上的高歌者。
自信潇洒,一切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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