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了

在那狭小却又仿若被无尽混乱填满的医疗室内，灯光依旧闪烁不定，四周的仪器时不时发出几声突兀的鸣叫，仿佛也在为眼前这荒诞至极的场景而发出惊叹。

季灾站在屋子中央，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清明，紧接着又被迷茫与释然交织的复杂情绪所笼罩，他仰天大笑起来：“我是谁，你是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悟了，我悟了，淼淼，岁岁，诸葛兄，小戏子，原来你们一直在我身边。”那笑声里有过往无数痛苦挣扎后的解脱，也有对这奇妙命运安排的感慨，在这封闭的空间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笑罢，季灾缓缓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地落在白灵淼身上，随后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动作里满是珍视与眷恋。白灵淼抬起纤细的手，那指尖竟带着一丝奇异的灵力波动，她轻轻掀起季灾的皮肉，没有丝毫血腥与残忍之感，反而透着一种奇异的亲昵，接着她把脑袋缓缓钻了进去，像是回到了最熟悉、最安心的港湾。

在那皮肉之下，靠近心脏的地方，白灵淼微微歪着头，对着季灾的心脏轻柔地亲了亲，声音带着一丝坚定与深情，说道：“放心吧，我还是之前跟你一起生死与共的白灵淼。”她的话语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季灾的身体微微一震，眼中竟泛起了些许泪花，那是重逢的喜悦，也是对往昔情谊的动容。

此时，周围那些从季灾身上通过修真凝出实体的各个人格，李火旺紧握着双拳，像是想起了曾经在大傩世界里的诸多艰难险阻，脸上的神情满是感慨；诸葛渊则微微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眼神中透着睿智，仿佛早已洞悉这一切背后的深意；李岁在一旁蹦来跳去，嘴里还念叨着“好玩，好玩”，纯真的模样倒是给这略显沉重的氛围添了几分轻松。

而小戏子则靠在墙边，双手抱胸，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小心思。红中倒是撇了撇嘴，嘟囔着“这都什么事儿啊”，可那眼中却也藏不住对这一幕的动容。巴虺庞大的身躯盘踞在角落，身上的鳞片偶尔闪烁一下，像是在默默守护着这一切，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古月方源微微皱眉，似在思考着什么，那深邃的目光仿佛想要看穿这奇异现象背后的因果逻辑。

白楚年站在那儿，脸上的疲惫之色褪去了些许，看着眼前这充满温情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那些曾经在不同身份里经历的痛苦与迷茫，此刻仿佛都被这温暖所冲淡了一些。五智如来那腐烂的身躯不再散发恶臭，五颗头颅上的眼睛也收敛了诡异的光芒，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竟也显得平和了许多。千手菩萨的千手轻轻舞动，洒下一片片柔和的光晕，让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种祥和的氛围之中。将相首则依旧身姿挺拔，面容严肃，只是那目光中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然而，这一切落在IOA众人眼中，却只让他们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满是震撼与无奈。“已疯已老实，太癫了。”一名特工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周围的同伴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医疗室内这些形态各异、行为荒诞的人格实体，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平日里执行各种危险任务都不曾如此慌乱的他们，此刻面对这超出常理认知的情况，完全没了主意，只能呆呆地站在监控室前，透过屏幕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继续发展下去，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怎样更加离谱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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