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 (12-3)

先前那个骂澹台烬最厉害的关大人，难以接受自己食用先帝的事实，站起来，撞向柱子。

澹台烬饶有兴致地看着，等关大人头破血流地倒下。

澹台烬敛住笑容，目光变得阴郁起来。

这回没一个人敢骂他，战战兢兢地跪着，澹台烬打量关大人许久，最后轻声说

澹台烬：把他的遗体，还予他的家人吧。

众人脸色煞白。

谁都明白，他什么意思，这绝非恩赐。关大人一死，他的家人便也遭了殃。

有骨气的几个臣子，脊背一下佝偻下去。

哪怕斩杀他们，也比目前的情况好得多。啖先帝之肉，他们声名早已污秽。不管愿不愿意，今日从大殿中出去，他们和澹台烬便是一丘之貉。

再没人反抗，一一匍匐下去。

等被降服的大臣们被拖出去，羊暨面对澹台烬，腿都要软了。

亏他还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现在看来，跟了澹台烬，就算烂成一滩腐肉，生了蛆虫，也不敢生出半分背叛之心。

他磕磕巴巴汇报说：“小人统计过了，漠、漠河粮草，还可够三月食用大军，不不，够大军食用三月……澹台明朗留下的妖怪……妖怪……”

澹台烬扫他一眼。

羊暨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廿白羽面无表情扶住他。

澹台烬歪头看他

澹台烬：你怕我？

羊暨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澹台烬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澹台烬：羊暨先生莫怕，他们吃的不是澹台明朗的肉，只是变质的猪肉。

“猪肉？”羊暨下意识看向廿白羽和叶储风。

叶储风没什么反应，廿白羽却微不可查地点头，羊暨松了口气，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总算淡了些。

澹台烬：你看，兵不血刃，也不杀人，他们这辈子，都不能打着澹台明朗的名头，倒戈对付我了。

羊暨一想，竟然还真是！

纵然是猪肉，依旧不能让羊暨对澹台烬的阴影褪去半分。他勉强平复下来情绪，顺畅汇报军营情况。

澹台烬漫不经心地听，他垂眸看向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指。

心想，荆兰安说得没错，即便心中不以为然，可他必须要伪装成和别人一样。

他一点点揣摩学着别人的举止，至少面上来看，他学得不错。

瑶汐背上小剑，跋涉几日，乘船抵达漠河。

周国旧帝死后五日，满朝文武都投效了新君。瑶汐听到这个消息时，忍不住喃喃道

黎瑶汐：他做了什么？

没人会这么顺利吧！

改朝换代，谋朝篡位，怎么会如此顺风顺水。

这件事半点风声都没传出来，瑶汐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街道一阵骚乱，人群奔跑起来。一个女子被人群挤跌倒，摔在瑶汐脚边，瑶汐仪连忙扶起她。

黎瑶汐：发生了什么？

女子急急道：“周国旧帝养的那只战虎，每隔几日都要挑个女子去侍奉，那可是妖怪，没人活着回来！姑娘，你赶快跑吧。”

果然，不远处，一列士兵目光犀利，看向人群中。

瑶汐先前在酒楼听食客说过，澹台明朗有一只小山高的虎妖，可以帮助他打仗。

澹台烬杀了澹台明朗，他估计舍不得杀这只虎妖，便继续养着，让虎妖为他打仗，毕竟凡人怎么打得过厉害的精怪。

眼见士兵越来越近，瑶汐也没有躲的意思。

那虎妖是大夏的威胁，她要到澹台烬身边去，把虎妖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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