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距离德亲王被抓,已过去两场秋雨。
审问进行得很艰难,他几乎什么也不说,而皇帝也拿这个弟弟没什么办法。
在外征战的老大、云游四方的老二,也都回来了,他们分别去监牢中看过了自己的叔叔,但同样什么也问不出来。
至于朝堂上,人人噤声。为了自保,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为德亲王出头,哪怕德亲王日常的为人处世确实担得起这个“德”字。
但另一方面,关于立储君之事,他们又开始分为了三派。一部分人认为皇帝身体尚可,皇子还需历练,所以无需着急立储君;一部分人认为应该尽快立好储君,重点发展,为日后做准备;最后一部分人说,“我都听皇上的”。
于是皇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我有时觉得可笑。在小说、电视剧里,一般都是兄弟阋墙,皇子之间相互使绊子来抢皇位,皇叔抢皇位也就明朝朱棣一个了吧,而且他还是等朱允炆当上皇帝以后才动手的。这个德亲王倒好,自己侄子当皇帝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他直接派人把侄子杀了。
他到底图什么呢?
总是发愁,我的脸也肉眼可见地尖了起来。于是我和皇帝这两个难父难女便日日陪着对方,他一得闲,我就给他投喂各种小吃零食大补汤。皇后和嫔妃们也都常常来探望,但她们很懂事,绝口不提任何其他的事情,只陪着聊天喝茶,还有睡觉。
整个皇室都笼罩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我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最后是疏言和双双的婚礼救了我,应轩来接我,说单身的最后一晚,疏言想让我去陪她。我收拾了一些东西,带上我之前亲手给疏言做的一支口红,急匆匆就上了马车。
我也需要暂时逃离一下这个地方。
马车上,我抱着应轩的胳膊。
“生在皇室,真的好累。”
应轩摸摸我的头,没有接话。
“我不想待下去了已经,什么时候我们俩私奔吧,什么都不管,离开这些是是非非,逃到没人的地方去。”
应轩继续抚摸着我的头发,直到马车快驶到京郊别院时,他才终于回答了我。
“好。”
这个字一如既往地使人安心。
……
疏言很喜悦又很紧张,她的情绪传染了我,一切纠结被抛在了脑后,今晚我们俩只是没心没肺的两个小姑娘。
“你到底看上双双哪一点啊?”我们俩坐在床上下跳棋。
“emmmmm……踏实能干孝顺父母,有时候也挺幽默的,还有从小对我很好呀,总之就是,很适合嫁给他吧。”
“那你真的对他有过那种喜欢的感觉吗?我总觉得之前你也当他是弟弟。”
“一开始确实是的吧,他小时候很瘦很小,每次罚跪都倔强地挺直,挺让人心疼的。我好像没有过什么时候对他有那种突然的喜欢的感觉,我只觉得这样细水长流地过下去就挺不错的。”
“没有吗?没有过那种突然的‘哇塞’或者心跳漏拍的感觉吗?”
“没有呀,也不需要吧。”疏言朝我笑笑,“也不能靠冲动过一辈子。”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通透呢?”
“是吗?不过,明天就要成亲,我今晚倒是一直心跳漏拍。”她靠到床边,“这种感觉,好像确实有过一次。”
“有过?!对谁?什么时候!”我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疏言盯着我,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跟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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