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送消息 (3-2)

　　 “对啊，城里的私塾易先生，家里有三个孩子。人家是老实巴交的读书人，货真价实的书香门第。”袁大娘颇赞许地点点头，继而冲袁今夏眨眨眼睛：“我看上他们家老三了。”

　　“可是，像易先生这样的人家，怕是看不上我吧。”袁今夏没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还好意思说呀！”袁大娘瞪了袁今夏一眼：“打小谁不知道你啊，上房揭瓦，到处给我惹是生非，你知道人家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袁今夏倒是颇感兴趣。

　　“夜叉、大虫！”袁大娘好不容易才把这几个字憋出来。

　　 “谁说的？”

　　“你甭管谁说的。你现在当捕快，是吧，那是，是官家的人了，人家面上不说，可是，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袁家有个生猛闺女？女孩子到了你这个年龄，那媒婆上门都快把门槛给踩烂了。你倒好，一个都没有。”袁大娘似有一肚子的气，现下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娘，你有所不知。”袁今夏放下碗，摆了摆手：“那书里的夜叉、大虫，皆是星宿下凡。因为众人所惧，才上了山，当了好汉，一辈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别提有多快活了，这可是美称！”

　　“谁写的书啊？谁写的？”袁大娘鄙弃道：“还美称，一听就不正经。”

　　“娘！我不想嫁人。”袁今夏不停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十八岁大姑娘不嫁人，你不嫌丢人啊？”

　　 “我只嫁我喜欢的人！”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小孩过家家啊？女人到了年龄，就是要嫁人、生子，平平安安过日子，夫妻相敬如宾，这才是最实在的。”袁大娘努力给袁今夏讲出个所以然来。

　　“谁说到了年纪就一定要嫁人生子？女子就不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吗，就不能嫁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吗？那你去说媒我管不着，但我是一定不会嫁过去的。”袁今夏耸耸肩膀，继续刨着饭。

　　“你……”袁大娘被袁今夏气得够呛：“我……我哪天一闭眼一蹬腿我死了，我，我看谁照顾你。”

　　“瞎说什么呢！蹬什么腿！”袁今夏绕到袁大娘身后，轻轻搂住袁大娘肩膀，用自己的小脑瓜蹭了蹭袁大娘的脑袋：“不会的，我娘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会一直陪着我的。”

　　“我娘最好啦，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袁今夏搂着袁大娘，微微摇晃着。

　　“你趁热赶紧把饭吃了。”袁大娘抽了抽鼻子。

　　袁今夏点点头，安慰地拍了拍袁大娘，又跑回去，接着吃饭。

　　袁大娘顿了顿，意犹未尽道：“易家那个老三真的……”

　　“娘，这饭太好吃了！您的厨艺有进步啊！”袁今夏连连赞叹。

　　 “或者说……”

　　“我吃饱了！您去休息吧娘！我把碗洗了。”袁今夏端起菜盘子便向门外冲去。

　　片刻后，袁今夏从门外踏回来，端走桌上剩下的两盘菜：“娘，您还不睡啊，快去早点睡了啊！”

　　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洗碗筷的声音。

　　沐夕飞身进入院中，正巧看到了要关门的袁今夏，随手把手中的石子扔向了袁今夏的脚边。

　　“啪”的一声，袁今夏被吓了一跳，在她看向弹开的石子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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